直面掉馬，全城通緝
喬玉書心中倏地一抖，只拍拍他的肩，便提刀離去了。
這個人，他認識的。
只是往事已過去多年，他不願再起波瀾，也是為了眼前之人。無論對錯，他喬玉書要保護他。
背後的傷口固然隨著步子的牽動而疼痛難忍，可他一定要去。
師硯自己慢慢扶著牆，挪著腳步，走兩步便擦一把汗，歇一口氣。挪至前廳，那人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我該謝你，李焉識。”那人坐在黑暗中，撫著劍柄，看也不看來人。
“師兄莫叫錯了，我如今叫師硯。”他找了個近旁的位置，強忍著痛落了座。
“她看不見，我不是瞎子。”來人話語之間平靜無瀾。
李焉識緊盯著黑暗中的來客，分毫不讓：“師兄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
那人停下手裡的動作，銳利的目光自黑暗中掃來：“早在很多年前你就把機會用完了，你自己清楚。”
“可那終究也不是我做的！”
李焉識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背後劇烈的疼痛撕扯著，提醒他，自己前些天險些沒命。
“到底有幾分關聯，你心中有數。你若是有幾分愧疚，便不該徹頭徹尾地欺騙。”見他冥頑不靈，來人語氣中不免添了一絲怒氣。
“師兄，我是真心的，我會用我所有……”
方才的撕扯使他疼得難忍，卻還是咬著牙沒哼出聲來，委婉地試圖同眼前之人講和，卻也固執絕不示弱。
“李焉識，我早告訴你別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那人從黑暗中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垂眼望著他，不容講價。
“什麼叫不該有，喜歡一個人難道要藏著掖著嗎？難道任她傷了眼睛孤苦無依嗎！”
李焉識亦不服輸，撐著扶手強行站起了身，與他平視，絲毫不讓。
看著這張也曾朝夕相處的面孔，這十幾年的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半分滄桑，還是那樣清俊出塵，恍若謫仙。只是這雙眼睛，早已不複當年意氣風發，也被世事打磨得斂去鋒芒。
蕭影沉默地凝視著他眼底的怒意，上一回這樣直視眼前之人，他才長到他腰間。那時的小師弟成日拉著他的手，央求他偷偷帶他下山玩。
二人誰也不肯退讓，蕭影半晌才收了視線，一字一句警告：“誰都可以，偏她不行。”
“誰都可以？那龍掌門也可以嗎？”
李焉識說罷，笑了一聲，又扶著把手落回座去，斜覷他神色。
“別逼我抽你。”蕭影心中微動，卻容色不改。
“師兄，你還是一點兒沒變。她真像你，尤其是，罵人的時候。”見沒奏效，李焉識撐著腦袋回味似的說道。
“怎麼，難道你喜歡的是我？”蕭影冷哼了一聲。
“就是這樣，這副不馴無賴的樣子。”李焉識撐著的腦袋搖了搖，臉上卻笑著，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
李焉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可自拔，蕭影再次出言警告：“你喜歡無賴，隨便喜歡，可就是別來招惹我徒弟。”
李焉識依舊沉浸，提起她的模樣便目中生光：“她是那樣生機勃勃，那樣英姿颯爽，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