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當即壓住師硯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轉頭怒罵西門。
“我可不是同她計較,我是同那把劍!那把劍!”
西門憤恨地嘶吼著,跺著腳,被趕來的寧安司部下架著拖走。
“誰!”
眼前一片黑暗的少女聽見眾人靠近的急促腳步聲,生怕有人再進犯,單手撐住師硯,另一手拔劍橫擋。
“是大夫來了,大夫來了,你把他放下來。”東方趕緊安撫道。
“大夫……大夫……”
好一番包紮止血後,師硯依舊昏迷不醒。
“這血雖止住了,可失血太多,要趕緊送城裡去救治,否則性命垂危。”一名大夫急得滿頭大汗。
“去找喬老闆!”
她從手足無措中如夢初醒。
師硯醒轉,已是三天後。
喬老闆守了他三天沒閤眼,在聽見他迷迷糊糊醒來,發出第一聲“水”之後,整個人鬆了口氣,回房睡覺了。
喬老闆不在,鋪子裡少個人,小鈴鐺便去了鋪子裡支應。
此刻,師硯的房間只剩下什麼也看不見的梁驚雪守著。
“喬老闆呢?”他趴在床上抬起無力的眼簾,終於清醒些,卻只見她一人,開口問道。
“剛去睡了,這幾天把他累壞了。”梁驚雪坐在床邊,終於有了笑容。
“壞了!我還得去叫他。”梁驚雪忽然想起了什麼,站了起來就要出門。
“怎麼了……是我要死了嗎?”師硯蒼白著臉打趣道。
“不是,他剛走之前說要給你換藥,正好你醒了,便把這事給打岔忘了。只是他三天沒閤眼了……”
“人家正睡著,不好麻煩了,若不介意,你給我換吧。”
“可我看不見,碰著傷口了怎麼辦?”
“你若看得見,我才不好讓你換。”
“好像也有些道理。”
“扶我起來。”
“哦,好。”
梁驚雪拿起手邊的藥膏,摸索著走到他近旁,伸出手臂:
“來,我拉你,放心我勁兒可大了。”
看著她這架勢,師硯不禁打了個寒戰。
“罷了,我自己起來,我怕你把我撅到床頂上。”
“啊……嘶……”
他爬起身,痛苦地一點一點解下上衣,露出健壯挺拔的上半身來。
那是怎樣的一具軀體,新傷舊傷交疊堆砌,長的短的,粗的細的,深的淺的疤痕,如今又添上這一筆。
梁驚雪對此並無察覺。
“你的手往前來些,大約一掌長左右。”
梁驚雪站得不正,向前一伸,便歪了。
“這什麼?”
摸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她不由自主地五指抓了一把。
師硯登時老臉一紅。
“師硯兄……兄……兄……胸……肌練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