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顆酸糖猝不及防落入口中。
“好吃嗎?”
“還可以……”
“我昨日見你喝藥苦得難受,一早便出去買了些糖。”
“師硯兄,不必對我這麼好的。”
“不對朋友好,難道對敵人好?”
“言之有理。只是我暫時想不到以什麼回贈才能表達這份感激。”
“無需如此,若刻意回報,反而失了朋友之間的這份純粹了。”
師硯總是很能戳中她的顧慮。她接不上話,只好點點頭表示贊同。
“有了,等我回來。”師硯出門去,不一會兒便取了筆墨硯,清水回來。
“墨香?”他一進門,她便聞見了。
“鼻子真靈。”
他取下她眼睛上綁著的白綾,開始塗塗畫畫,又呼呼吹幹。
“成了。”
“什麼成了?”
他重新給她綁好白綾,細細端詳一番,便抿著唇,悶著嗤嗤地笑。
“你在上頭畫了什麼?”梁驚雪聞見白綾上傳來的墨味,有些濃,但不算難聞。
“精忠報國。”
他實在沒忍住,捂著嘴哈哈哈哈笑出了聲。
“……”
梁驚雪覺著眼前此人溫柔外表下,是有幾分惡趣味在身上的。
“你讓我頂著這個出去啊?”
“逗你的。我畫了一雙眼睛上去,還特地給你加了三根長睫毛。”
“跟精忠報國也沒什麼兩樣。”
“你出門的時候就把反過來,露出素色這面,沒人的時候,就可以露出眼睛這面兒。”
“我……我露出來眼睛給誰看啊?”
“給我看啊,我畫技超群,這倆眼睛畫得特別可愛。等你能看見了,肯定會誇我。”
“成吧,反正我自己看不見,尷尬的不是我。”
她哼了一聲,揶揄道:“跟你出門的時候我也把倆眼睛露出來,到時候人家看的都是你。”
“那是我的福氣,”他止住了笑,又問道,“還要糖嗎?”
“再來一顆?”
“像個孩子一樣。”
梁驚雪咂巴著糖:“從前我在將軍府的時候,有個副尉姓劉的,人很好,經常給我糖吃,值夜還會給我塞些糕點。我起先以為是他自己有孩子,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他姐妹家的孩子,他總是給他們買些好吃的。上回他們去洛京,馬馱回來那些個大包小包,全是吃的和玩具,都快累死了。”
“給你帶東西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