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無妨,就是耽擱的時間久了,恐怕好得有點慢。”
“啊?”
“而且可能會有後遺症。因人而異,比如幻視,夜盲,畏光,神志不清,精神紊亂,人格分裂,不愛還錢等等。”喬玉書說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瞪著一旁站著的師硯。
“聽起來不如失明,你還是給我個痛快吧。”知道喬玉書在瞎扯,梁驚雪一臉生無可戀。
師硯站在一旁,抿著嘴暗自發笑。
喬玉書皺皺眉:“我不說了嗎,得虧你找的是我,我喬玉書,就沒有瞧不好的病。”
“大概多久能恢複?”師硯問道。
“包你一個月便……嘶……三個月吧。”喬玉書轉回過視線,自信又遲疑地開口。
“這麼久?不過,能恢複就是萬幸了。”梁驚雪的心終於踏實落下,臉上也終於有了笑意。
“對了,你這病啊,不能……落淚!要不然會好得更慢,謹記。”喬玉書遲疑又自信地說。
“好,多謝。”她抱拳躬身謝道。
“你先回去歇著別亂走動了,再磕著腦子就更不好使了。我開個方子,半個時辰後熬好叫小鈴鐺給你送來,缺什麼招呼就行。”
“多謝多謝。”
“走吧。怎麼不動呢?”眼見兩人皆站著不動,喬玉書疑惑地問道。
“煩請帶路。”梁驚雪抱拳。
喬玉書一臉嫌棄地看看師硯,一拍腦袋:“哦哦忘了,小鈴鐺給小一,還有,這個誰帶個路。”
叫小鈴鐺的姑娘應聲跑上前,攙著梁驚雪就走。
“妹兒啊,你叫小一嗎?”
小鈴鐺愛笑,多話,幹活兒幹脆利落,整個人就像個鈴鐺一樣小嘴叭叭,喬宅上下都喜歡她。
“我叫一枝雪。”
“我們喬老闆就喜歡管人叫小這個小那個的,你別往心裡去啊。”
“無妨,挺有意思的。”
梁驚雪此刻牽著女孩子的手,穩穩的,很安心。她的身上有很好聞的藥香,苦苦的,幽幽的。
自從看不見以來,能接受到的資訊陡然銳減,她對聲音,氣味逐漸敏感。
像喬玉書身上就是檀香雜著抹不掉的藥味,師硯身上則是一種很淺很淺,不知來由的複合香包氣味。
也正因為這個香包的氣味,她斷定他是有戀人的,而且從味道的濃淡來看,應當定情很久了。畢竟一般走江湖的男子不會隨身佩戴香包,除非是心愛的姑娘親手所贈的香囊。
李焉識身上是什麼味道呢?
她沒注意過,也不太想知道。
最好再也別記起他。
看到的越少,腦子裡想的便越多。這些天每每想起他,心口便一陣發緊。這是什麼?恐懼過後的後遺症嗎?好在是終於擺脫了,他總不能反悔追來白水城吧?
“喬老闆說,內服外敷,缺一不可。”
小鈴鐺端起藥,遞給梁驚雪一飲而盡。
“巨苦,水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