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一句是什麼?”梁驚雪沒聽清楚,轉頭問道。
李焉識起身,拔出老者胸口的青峰劍,在披風上擦了擦,遞還給她。
“我也沒聽清。”他遮掩過去。
“張副尉,立即驅馬回府,帶人來把這收拾了。明早之前務必清理幹淨,免得驚著了來往行客。”
“將軍,我……”張副尉極是震驚,欲言又止。
劉副尉會意,從後頭踹了他一腳:“將軍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屬下領命!”張副尉鄭重拜下。
他心中逐漸清晰。一日不除邪佞,便會多一人被北鬥門這樣的地方坑騙。為了自己,為了弟弟,為了百姓,這就是他今後活著的意義。
“李某有個疑問,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李焉識轉過頭來,看著灰頭土臉的梁驚雪。
“你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會來?我也很想問問你,你自己以身犯險不要緊,死就死了吧是你自己作的,為什麼要牽連這麼多兄弟跟你一起送死?他們沒有家人嗎?”
她言語間很是氣憤,彷彿跟剛才十萬火急趕來救他的不是同一個人。
“啊?不是……”李焉識著實沒想到她是因為這個才來的。
她撓了撓頭:“啊,不是問這個,那你是說那些馬嗎?我也想問你,我就借了一匹,剩下來的嘩啦啦的跟著跑,你們府裡幾個司馬的趴在地上,拉都拉不住,估計這會兒還在修門,沒想到,因禍得福哈。”
李焉識抿著嘴唇,憋著一言不發。
“嗯?你是不是,不是要問這個?”梁驚雪還是沒領會其意。
“是。我想問的是,一劍,那個,那個……”他面色透露出些許尷尬,一對短劍,來來回回在披風上擦了又擦。
“一劍破長空?”
“後面那個……”
“去魚鱗?”
“嗯,對……這是什麼功夫,李某聞所未聞,頗覺清奇,驚世駭俗了些。”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雙方對決中,在喊出招式時對方是不好進攻的,否則會為天下人所恥。
另一個是,招式的名字越長越拽越炫酷,喊的時候越大聲越目中無人,威力似乎就會越強。
所以往往各門派都會給自己家的絕招起一些很長很炫酷的名字,讓自己的門派在武林大會對決時聽起來更為牛逼。
蕭影沒有喊招式的習慣,梁驚雪也不喜歡,她覺得喊完了要是打輸了豈不是更丟人?
但是,這三招是個例外。因為,本來這就不是用來打架的。
“這個啊,是我師父教我的,野外生存三式。”
“這又是從何說起……”
李焉識心中難免對她的師父産生了強烈的好奇,此人又是什麼來頭。是那夜的男子嗎?做她的師父?未免太年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