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原渚探頭問她:“怎麼了?撿到什麼東西了嗎?”
宇野麻美表情複雜地把掛件遞給她:“這個好像不是你的掛件吧?難道說菅原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男生會用的掛件啊。”
那是一個小貓掛件。
一個有些破舊,但仍然儲存完好、還貼了幾個有些褪色的貼紙的小貓掛件。
桐原渚拿著掛件的手一陣陣地發麻,連呼吸都亂了。
“你怎麼了?”宇野麻美察覺到一些不對,以為是桐原渚身體不舒服,連忙要出去喊醫生過來。
桐原渚趕緊拉住她。
“我沒事,這個掛件……先收好吧,一個掛件而已,說明不了什麼的。”
這句話既是在回答宇野麻美,也是在提醒桐原渚自己。
這只是一個掛件而已,哪怕這是自己曾經擁有過的、並且現在依舊在自己喜歡的人手上,也不能說明什麼感情上的事情。
桐原渚垂下眼,把掛件放進自己的包裡。
護士小姐進來幫她換了一瓶藥,打完這瓶藥她就能離開了。
菅原孝支坐在書桌面前,備課本上一片空白。
今天臨走時,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掛件留在那裡。
這個行為有很大的風險,如果桐原渚和宇野麻美都沒有注意到它的話,那自己可能就拿不回那個掛件了。
但是萬一呢?
萬一桐原渚拿到那個掛件了,她會不會聯想到自己呢?
菅原孝支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想發資訊直接去問桐原渚,又怕追得太緊會讓她有些反感。
“你一定要看懂我的暗示啊。”菅原孝支趴到了備課本上,卻又撞翻了書桌上的東西,他手忙腳亂地重新整理了一遍。
一個粉色的信封從其中某一本書裡面掉了出來,和褐色的地板格格不入。
菅原孝支茫然地撿起那個信封,開啟檢視裡面的內容。
“給親愛的鋼琴女神桐原渚……?”
他瞪大了雙眼,檢視最後的落款。
果然是那個高中時期糾纏桐原渚很久的男生。
可是自己那個時候不是已經把這個人所有的情書收起來銷毀了嗎?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這個人在桐原渚拿下全國第一之後,每天都往她的櫃子裡塞上四五封情書。
那段時間桐原渚只要一開櫃子,粉紅色的信封就會散落一地,為此還被同學們起鬨了很久。
菅原孝支看了看無措的桐原渚,還有努力想要讓大家不要起鬨的宇野麻美,暗自下了決心。
他要來了桐原渚的鑰匙,說會想辦法幫她解決。
第二天他起了個大早趕去學校,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菅原孝支攢了一大堆粉紅色的信封,在第六天的早上,他正好撞見了那個來塞信封的人。
“她不喜歡你這種行為,你的情書給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那人不理他,自顧自地往裡塞著。
菅原孝支說要和他聊聊關於桐原渚的事情,把他帶到了琴房那邊的安靜處。
他把那一疊情書全部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裡,然後轉身走向那個人:“這是最後的警告,不要再用這種形式去表達你所謂的喜歡,你要是再這樣下去,下次就不是撕掉情書那麼簡單了。”
那個人很識相,後來再也沒來塞過情書。
肯定是自己當時拿漏了。
菅原孝支把那個粉色信封丟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