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治療呢?”我在車上問雷德。
“我也不知道。”雷德回答。
“舍倫堡呢?”
“他這兩天不在。”
舍倫堡不在,我直接跟希拇萊去做事,還不知道給誰治療,我心中忐忑不安。
到了機場,希拇萊還沒來。“難道要去威維爾斯堡嗎?”我瞎猜。
見我緊張,雷德說:“你給元帥也治療過,不要害怕。你的治療技術是值得信任的,不管是誰,都會感受到效果。”
“最近聽說他們要展開血腥報複,我不知道希拇萊會不會懷疑——”
“不會,”雷德打斷我胡思亂想,“你對舍倫堡來說非常重要——請容我這樣說——而希拇萊現在非常倚重他,會透過你來牽制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雷德冷靜的分析讓我安下心來。
天氣晴朗,陽光甚至算得上強烈,希拇萊走出汽車望向我時,用手遮擋了一下太陽:“和愛人相聚幾天,心情像陽光一樣明媚,是不是?”
“注意行舉手禮,”雷德小聲提醒我,“最近局勢敏感,不要大意。”
我忽略希拇萊的陰陽怪氣,向他行了禮,希拇萊微微一笑,上了飛機,我跟在後面,感覺手被拉了一下,回頭,雷德說:“這次我不能陪同了,聽施特恩上校的意思,你還沒有看過報紙上那些文章?”
“沒有,他說比較負面。”
雷德遲疑了一會:“總會看見的。”
飛機在茫茫雲海上飛行了兩個小時,直到快降落時,我才發現這不是威維爾斯堡,而是拉斯滕堡的大本營。
“難道要給元首治療?!”我猛然醒悟。
“不然呢?”希拇萊從閉目養神中睜眼。
竟然是給浠特勒治療,我一時慌亂起來,兩隻手扭在一起。希拇萊看了我一會,說道:“您膽子不是很大嗎?就像給我治療時那樣就行了!”
從機場坐車到大本營,經過好幾重關卡,希拇萊出示通行證後順利透過。每重關卡之間還有大片的空地,遠遠望見有鐵絲網,外面是雷區。從施陶芬的刺殺行動以後,這裡的警戒又加強了。
希拇萊在這裡有自己的住處,在離那次爆炸的會議室不遠的一排小木屋裡。戈林、鮑曼的住處也在那附近。
來接我們的是上次在歌劇院見過的薇薇安,她沒有穿普通的白襯衣和制服裙,而是穿著咖色米條條紋的翻領連衣裙,和這裡的女秘書都不同。
“我在歌劇院見過您。”我對她說。
“是的,我也記得您,”她微笑道,“我最近在這裡工作,給元首拍照。——當然他有自己禦用的攝影師,但我負責一些生活照。”
薇薇安走路腳步輕盈,體態優美,一路上總有年輕軍官回頭,她似乎習以為常,反而對我說,“大本營不經常來新的年輕女孩,軍官們會好奇。”
到了元首書房外,鮑曼剛好出來。
“喲,薇薇安來了?”他的大胖身子靠近,有意無意地用手碰觸薇薇安細滑的手臂。
“黨衛軍全國領袖希拇萊先生來了,”薇薇安不動聲色躲開了鮑曼的豬手,“說給元首做治療。”
“嗬,是您啊,”鮑曼像剛看我們到似的,“可惜剛剛戈培爾和裡賓特洛甫進去了,說起了20號當天的事,元首跟他們聊得更歡,只怕沒空做什麼治療。”
鮑曼那油膩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好幾圈:“原來這位——對了,埃德斯坦小姐——除了占星還會治療?要不要您先在我身上試試?”
“元首知道我要來,”希拇萊說,“你只管彙報。”
和鮑曼相比,希拇萊到顯得鎮定穩重,踏實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