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雷格的承諾
聖誕節當天，在施陶芬伯格柏林的別墅家中，書房裡照常聚集著施陶芬、瓦爾登堡伯爵、科雷格，今天又多了另一個人，是柏林警察局長馮·海爾多夫伯爵。
“那麼就這麼定了，”施陶芬對瓦爾登堡說，“透過那個英國人告訴美英，如果他們不響應我們，我們將倒向莫斯科。——嗯？科雷格？”
科雷格點點頭，心中卻回想起和阿爾伯特討論這個問題的情形。
“要麼倒向英美，要麼倒向莫斯科。好像把自己的母親標上價錢，在不同買家之間討價還價一樣。”當時阿爾伯特苦笑。
科雷格心中也是一陣苦澀。
不，這不是賣掉母親，他後來勸自己說，如果不這樣，我們連讓母親活著都保證不了。
“很好。”科雷格再次說。
“那麼接下來，我們討論另一件事，這也是今天我請海爾多夫伯爵到場的原因——”施陶芬的話被打斷了，書房門被敲響，他去開了門。
管家帶著阿爾伯特站在外面，施陶芬愣了一下，沒讓他們進來，而是先看了看科雷格。
“我記得咱們商量過，這次先不讓阿爾伯特來。”他遠遠做著口形說，“畢竟涉及……黑衣大主|教。”
科雷格向他點頭，表示自己有自己的原因，他把阿爾伯特讓進來。
阿爾伯特脫掉帽子，因為從寒風中趕過來，頭上直冒熱氣。他把手套放在壁爐的架子邊，另外拿出一個鋁飯盒。揭開來，一陣香味飄出來。
“嚯，是什麼好吃的？”瓦爾登堡大聲問，“我早聽說西貝爾做飯很好吃。”
“怎麼，以為我這裡沒有飯吃嗎？”施陶芬關上|門笑道。
“這是餃子，”阿爾伯特說，“貝兒說聖誕節前的冬至我沒有回來，所以今天包了豬肉餃子，帶來你們嘗嘗。”
“拿出去讓孩子們先吃吧。”科雷格說。
“我帶了兩盒，這是給你們的。”
餃子已經半涼了，但是味道很不錯，豬肉和酸包菜。施陶芬捏了一個放在嘴裡，慢慢嚼著。海爾多夫還在猶豫觀望，早被腮幫子鼓鼓的瓦爾登堡硬塞了一個到嘴裡，一邊擺手拒絕一邊每嚼一次都“咦”一聲，表情不斷更新。
科雷格拿起來一個形狀歪七扭八的餃子笑道：“我知道這是誰包的。”
“是的，曼弗雷德。”阿爾伯特也拿了另一個奇形怪狀的四不像放在嘴裡。
餃子很快吃完了，瓦爾登和海爾多夫都望著施陶芬，他沉吟了一會開口：“今天我們討論了一些問題。”他先重複了剛才聯系英美的話，阿爾伯特點頭並和科雷格交換眼色。
“接下來是另一個重大決定，”科雷格說，“我們決定聯合希——”
“對！”施陶芬強行接過話頭，“我們決定要聯合德國[供]c黨。卡爾·辛格跟漫畫家文森認識，說文森偶爾會參加那邊的活動。我們正透過辛格聯系他們的人。”
“那個人可靠嗎，不要因為聯合太多而走露了風聲。”阿爾伯特說。
“文森進過集|中|營，對我們的事業也支援。”施陶芬說。
“除此之外，我們今天還有一個重要問題。”科雷格說。施陶芬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確定要把這個訊息告訴他嗎？”
科雷格無形地肯定了，然後說：“阿爾伯特，我們最近……在試著接觸希拇萊。”
阿爾伯特愣住了，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恕我不能認同……”他說。
“這只是權宜之計，”科雷格說，“如果不這樣，在唏特嘞死後的第二天，國防軍就會和黨衛軍發生內戰。這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