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片刻,他很快平息了情緒。
“沒關系,您對他們的事,最多隻是‘有所耳聞’明白嗎?”他叮囑我。
我跟著安迪亞走出去,外面另一個等待接見的人馬上進了舍倫堡辦公室。
剛走到審訊室外面,就聽到希爾德響亮的聲音:“我們沒有談論任何違規的事情!”
“嘿,不要動粗。”柯立安的聲音,“剛才毛奇夫人打來了電話,我們要考慮他們的身份。”
在另一個審訊室,他們問了一些簡單問題,就放我出來了。但我看到從希爾德的審訊室裡,有人拿著一個方框畫像走了出來,交給外面等著的帕蒂。
“這是什麼?”帕蒂問。
“是從醫院逮捕他們的時候,那個女人手裡拿著的。”
嗡的一聲,頭暈目眩。
這是我放傳單的畫像,絕對不能落在他們手裡,否則傳單被發現,毛奇他們的罪名就大了。
“這是我的東西,”我說,“我放在醫院的,我的朋友希爾德看到了,順便帶了過來。能還給我嗎?”
“恐怕不行,現在這算證物。”帕蒂說。
“可這不是希爾德的了,曾經是她送我的,但現在是我的。我放在醫院,她們不小心帶來的。”
帕蒂聳聳肩,咧嘴笑著:“您好緊張,而我——好好奇。”
“算了,這沒什麼重要,”我只好否認,“那就放這裡吧。只不過——”
我四下望望,舍倫堡已經向這邊走來:“只不過——我不能把它送給旗隊長先生了。”
“您說什麼?”帕蒂一下子站直了,“這是您送給旗隊長的?”
舍倫堡已經站在我旁邊。
“給我的嗎?”他笑著向那幅畫伸手,帕蒂一臉不情願,但手已經遞了過去。
“旗隊長先生,”帕蒂固執地說,“只是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要問,——埃德斯坦小姐,您既然要送這幅畫,為什麼不隨身帶著它,要放在醫院呢?”
“因為——”我幾乎聽得見大腦在旋轉的聲音,無數個念頭閃過,其中一個顯示出來,“因為我還沒想好。”
“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帕蒂追問。
“因為我的朋友原本在旗隊長家裡做舞蹈教師,是我向旗隊長推薦她的,但是她現在卻說不能勝任工作,就這麼辭職了。我在猶豫,要不要找旗隊長解釋一下。”
“這可是件正正當當的事,”帕蒂說,“您當然需要和旗隊長好好解釋,我看不出這有什麼猶豫的理由。”
“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我說,“最近有一次旗隊長讓車去接我,我拒絕了。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冒犯了他……”
“不用說了。”舍倫堡低聲說,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一抖,下意識想抽|出來,但他握得更緊。
帕蒂眼神落到了我們的手上,笑容擴大,直到露出好幾顆牙齒。但他的問題也算得到了回答。
先把畫的事解決再說,我打算著,如果舍倫堡把畫拿去,我就告訴他因為懷疑這幅畫和萊溫教授證據裡那幅有關系,因此緊張。然後把畫拿走。否則畫在他手裡,他早晚也會發現真相。
走了幾步,被另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旗隊長先生,這幅畫就算是給您的,讓我們檢查一下總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