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訴自己,您正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業,為了今後更大的目標,只能堅持。”
這時我才明白他這話是千真萬確的,真實表達著他從來改變的對正義的信|仰。他不是因為德國戰事失敗才有了這些想法,而是從來沒有改變過……
舍倫堡探究的目光一直看著我。
“我……很震驚,他竟然那麼早就有了其他想法。”
“對,就像這樣應答。”他意味深長地說。
這天晚上回到家,我接到了希爾德的電話,她從蘭肯哥哥那裡聽說了我的事。
我在電話裡告訴她,不要告訴阿爾伯特。
“怎麼可能?他根本不主動給我打電話,”希爾德道,“只有囑咐我不要把吉羅的訊息告訴你那種事,他才聯系我。”
臨睡前電話鈴響起,當然是阿爾伯特。
“你怎麼知道的?”
“沙醫生發了電報,”他簡單地說,“明天我就回去。”
“可是,後天才週日。”
電話那邊傳來嘆息。“我知道想比肩隆美爾元帥不太可能,可他人在北非,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還要在妻子生日當天趕回去,而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難道不會請一天假回來嗎?”
他的話一下子觸動了我緊繃的情緒,一滴眼淚滴在話筒上。
“等我回來再哭,我的胳膊太短了,還差幾公裡不到柏林,不能擁抱你。”
“誰哭了?”我強撐著說。
夜裡,半睡半醒。恍惚中看到沃裡斯,笑著問我要不要去威維爾斯堡,接著脖子一緊,海因裡希的手卡住了我,然後用刺眼的燈光照射我的眼睛。
醒來了。
外面燈亮著,看到熟悉的背影坐在客廳桌前,正翻看我的論文。我從背後抱住了他。
“不是說明天回來?”
“已經過了午夜,現在就是‘明天’。”
“怎麼回來先看我的論文,不看我?”
他把我攬到腿上。
“你怎麼知道我沒看你?”
原來趁著我睡覺看了一眼。
“論文有什麼好看的?”
“你說這是萊溫教授在警察局交給沙醫生的?”
“嗯,似乎現場還在批改。”
我剛起來,覺得臺燈刺眼,揉著眼睛。睡前哭過,眼睛十分不好受,眼眶又熱又澀,我把眼睛貼在他涼涼的臉頰上,給眼皮降溫。
“咱們別說這個了。”
他轉過頭來,鼻尖掃過我的額頭。我抬眼看著他。每次目光碰在一起,他便不會無動於衷。他吻了我。
“我總覺得他現場批改有些奇怪……”
“可是我都看過了,”我閉上眼輕輕地說,“以後回來要先找我,我想你啊。”
他不再說話,專心地吻我。桌邊空間侷促,他把我抱到了沙發上。一切順理成章,可是當我以為自己渴盼著那件事時,腦海裡卻響起他剛才的話。
“他現場批改有些奇怪。”
萊溫教授的形象一閃而過,在監獄裡帶著手銬,批改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