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德裡希大叫:“嘿,前面那個家夥怎麼回事?”
另一輛黑暗裡和我們打了個對面,兩車都停了。科雷格笑了,說是他管家,開得也是他的私家車。
“是不是希爾德又要買什麼?”科雷格開啟窗戶問。
“先生,霍夫曼小姐希爾德)是想知道你們到了沒有,她說已經晚點了兩個多小時。”管家說。
科雷格看了看錶,“哪有?頂多不到一個小時。行了,我們回去。”
“但是她說,不管碰沒碰到你們,希望我買幾瓶松節油帶回去。”
“什麼油?幹什麼的?”科雷格問。
“她說在儲物間找到了些老畫具,說天氣好的話可以幾個姑娘出去寫生。所以需要松節油調顏料。”
“行行行,”科雷格忙擺手,“你去吧。”
阿爾伯特探身和科雷格耳話幾句,科雷格又叫住管家,“你先跟我回去,一會讓副官開這輛車去。”
科雷格家是一個莊園,車停在大門口,我們下車往正門走,弗裡德裡希拉著科雷格,講著如何二人配合“打敗”阿爾伯特,科雷格邊聽邊笑,“別太指望我,再加上希爾德差不多。”
一進大廳,撲面的溫暖熱氣。水晶吊燈點亮了,彩色瓷磚的大壁爐燒得噼啪作響,飄出好聞的松木味。壁爐上裝飾著松柏枝,壁爐後面的整面牆上掛著瀑布一樣的小燈,像一掛星星的河。還有幾個大點的彩色燈,照著天花板,形成一個個彩色的圓斑。客廳周圍有鐵絲圈成不同形狀,也用小燈裝飾。
女孩們的笑聲從沙發那傳來,其中一個笑聲最摤朗,果然,希爾德和麗塔起身走出來。
麗塔就是第一次遇到科雷格時,和希爾德一起在校門口的女孩。一頭短發,溫和靦腆。
“終於來了!我們快急死了。”希爾德說著,睨一眼弗裡德裡希,“怎麼還有你?前幾天總聯系不到你,今天不請自來?”
“阿爾伯特請我了,是不是?”弗裡德裡希勾著阿爾伯特的肩膀。
“裝飾得真漂亮。”我對希爾德說。
“那當然!”她得意道,“這小地方東西不好買,幸虧我有專業素養,審美還在,總算效果不錯。”
“吉羅!原來你也在,打埋伏嗎?怎麼突然冒出來。”弗裡德裡希走過去和吉羅擁抱。
吉羅和他年齡相當,也剛20歲的樣子,不太說話,只是笑著,站在兩個姑娘身後。
“他是曼施坦因將軍的兒子,因為將軍以前是我舅舅的得力部下,所以我們也早就認識。”阿爾伯特對我說。
“走,到餐廳。”希爾德領頭招乎,“太好了,這會是最熱鬧的一次西爾維斯特。”
西爾維斯特,這是德國人對新年的另一種叫法。
科雷格在門口跟管家和副官交待,“把畫畫用得著的工具都買上一份,免得缺這少那。”
希爾德又想起重要事情來,拉著我和麗塔到一樓她倆的房間去。
“我要放行李。”我說。
“不用管,有僕人呢。”希爾德拉著我走,我回頭望向阿爾伯特,他向我點頭示意,拿著我們的行李揹包,讓僕人帶路,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