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川看她是純粹的欣賞美人。
末世中道德崩塌,很多美人為了生存都依附強者,越雲川上輩子獲得了異能,他有幸成為了被依附的強者,而非求人依附的美人。
他也庇護過別人,男的女的都有,與性取向無關,他只是單純的喜歡欣賞美人而已。在糟糕的末世生活之中,身邊有個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的美人欣賞,整個心情都舒暢了。
越雲川發現南星看他的眼神與越父越母都不同,越父越母是純然的驚喜心疼,而她看向他的眼神十分複雜。
越雲川見到南星之後,原主記憶中關於她的記憶就全部浮現出來。
新婚那夜,越雲川被急著要給越家留後的周氏推入新房,一轉身卻對上了南星的刀尖。小姑娘要為父親守孝,不肯讓原主碰。
原主他的審美觀是王家姑娘那樣豐滿成熟的女子,而不是南星這種高挑修長的身材。
原主並不喜歡這個一來就把全家攪亂的又嬌氣又驕傲又愛哭的小姑娘,也生氣她一來就攪亂了原主與王家姑娘的姻緣。於是也未強求,在小榻上窩了一宿,第二天理都沒理南星就走了。
越雲川一開始接收原主記憶後就知道原主是有妻子的,可見面後才知道,這樣一個活生生人的存在感有多麼強。
當男人還是好難!越雲川前世從來沒有過有“妻子”啊,他到底要怎麼辦啊!
越雲川微微吸了一口氣,緩解那種奇特的尷尬感,蹲下身把暈過去的周氏背起來,終於在人群的護送下回到了越家。
越雲川把母親周氏放下,最先上前的竟然不是當地有名的草醫越山師,而是南星。
她拉過周氏的手腕探著脈搏,“興趣過於激動,大喜之下氣血沖頭才會暈過去,我紮兩針就好了.......”
南星拿過針灸包利落的紮針,幾針下去,周氏輕咳一聲睜開了眼。
周氏她在床邊看了一圈,伸手攥住了越雲川的手,眼淚簌簌而下,喚道,“兒啊,娘對不起你啊......”
周氏心中一直愧疚,當年如果越山師不是為了救她手臂也不會斷,家中也不會沒有銀錢,也不會在朝廷強徵的時候把只有十五歲的獨子送上戰場,也後悔自己沒能堅持為兒子娶他喜歡的王家姑娘,為了老頭子所謂的恩情,讓兒子連一兒半女都沒能留下.......
多年來,這諸般種種說不出的愧疚無一刻不再折磨著她的心,甚至讓她遷怒南星。
她日日燒香拜佛,只祈求兒子能夠平安歸來.......
本已經絕望了……還好,還好,還好雲川回來了......
周氏大哭一場,似乎要把這五年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越山師也在周氏的哭聲之中落下淚來,他的手顫抖著拉著越雲川的手,只說出了一個字,“兒.......”
周氏愧疚,越山師又何嘗不愧疚呢?若不是他手臂折了,又何至於把兒子送上戰場啊.....
他的兒子自幼就被他寄予厚望,自幼讀書,什麼重活都沒幹過,身體瘦弱,如何扛得住邊關的風沙啊......
越雲川原本與這家人不算熟,一開始還哭不出來,後來也被感染的哭出聲了。
分明是大喜事,越家卻是哭聲連片,良久才停。
越雲川抹了把眼淚,起身想找手帕給二老擦臉,轉身對上南星,她已經悄無聲息的遞過來兩條洗淨擰幹的手巾。
越雲川再度對上她的視線,看清楚了她眼中的複雜。
越雲川對她笑了一下,沒說話,接過手巾給越父越母擦臉。
系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蹦出來安慰他【沒事的,宿主,越家人少房子大,你收拾收拾就有自己的屋住啦!】
顯然它也知道讓越雲川跟新鮮出爐的妻子一起住是蠻為難人的。
他雖然接受了男人的身份和男人的身體,不代表就能完全做個裡裡外外的男人,甚至履行男人的義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