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行禮謝了謝。
兩人坐至車內,一時無言,林一想的全是“鐘山”,似是劉子豐最後要啟動陣法送自己回去的地方。
正陷入深思中的林一隻感覺肩頭輕輕落了什麼,轉過頭去只看到冰冷的君子玉冠。
忽而,又見秦恆轉頭看向自己說:“有些累,想靠一會兒,好嗎?”
白色喪服加上眸子下暈開的黑讓秦恆看上去格外可憐,林一緩緩點頭,後又自覺坐正了些。
馬車穩穩向前,走在古道靠裡的一側,林一無聊之際掀起車簾看了看外面,原來已出了帝都,外面人煙稀少,遠遠看去盡是田地,田中分散著一些茅草搭成的亭子。
許是無聊,林一放下簾子也閉起眼來。
不多時便也睡沉了,頭重重落在秦恆的玉冠上。
秦恆頓時驚醒但未推開她,反倒兩手抱著她笑了笑又入眠去了。
秦恆多日來身心俱疲,此刻卻得了時好好睡了一覺。林一則如前幾日一般,還是突然醒來,心猛地加快。她用了極長的時間才再次入眠。
到地後未儀敲了敲前窗,第一聲沒反應,第二聲加重了些力度,裡面還是沒反應,她只好出聲喚道:“將軍、公……少夫人,到地方了。”
如此兩人一同醒來,一覺無夢,卻睡得深,好似將這幾日的覺都補了回來。
林一見自己的頭壓著秦恆的玉冠,急忙道:“不會壓壞罷?”
說著就起身,又勉強轉了轉痠麻的脖去看,秦恆被她逗笑,“若是壓壞了你可會賠我?”
白玉般的膚色襯得眼前的男子更加俊逸,再看到他笑,林一深深墜入進去,等察覺時發現秦恆正眼中帶笑,全身心地看著自己。
她瞬間覺得一暖,但下意識看著秦恆回道:“會……賠。”
秦恆小心地將她擁入懷裡,兩臂環住她,“那多謝你了。”
說完就放開林一,可後撤時臉卻無意間挨著她的面容拂過,秦恆頓了頓,心中想:待這些事過去,待這些事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馬車,仍是秦恆扶她。
眾人走了百步才走到秦氏宗祠,依禮行拜後又舉行了一場法會。
林一隻需緊跟著秦恆,他跪她也跪,他起她也起,這是秦母派來囑託的華浮說的。
待從宗祠出來已近酉時,本以為該去觀禮下葬,卻見秦恆又朝東走去。
林一此刻早已疲憊不堪,但也只得跟了上去。
秦恆見此放緩了腳步,待兩人並肩,才聽秦恆低聲道:“前面有休息的亭子,你且去坐坐罷。等下還有秦氏祭會,你可……不去。”
林一見他遲疑,一時間不知他是何意,許是他要同秦氏族人商議什麼,自己在恐是不便,於是應下,“好,我就在此處。”
秦母身體未全然恢複,由幾人抬著小轎從兩人身旁走去。
秦氏長老早已嚴整其衣,端坐梨花紅木之上。
眾人不過走走往年的套話,終是未說什麼,待長老離去,秦恆正恭送母親,可秦母卻朝他怒眼看去,“恆兒,你對她上了心?”
秦恆跪下,“母親,她名義上是我的妻子,我也只是以禮待她。”
“哎,你叔嬸和秦楓的屍體還未下葬,你忘了他們因何而死的了嗎?如今劉氏已接管了你叔嬸的秦家軍,你還不能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