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花不語,無處尋跡
哭著哭著,林一累得暈了過去,等一個時辰後再睜眼,她見到的是秦恆。
秦恆穿著紫色的官袍,眉間緊蹙,“怎麼樣?還難受嗎?”
林一不回他,喃喃道:“只有兩日了,怎麼會這樣。”
她哭了許久,嗓子有些沙啞,因此聲音極小,秦恆見她唇未動,湊近了聽,“只有兩日了……”
秦恆聽了許久,發現她一直在重複這一句。
只一會兒,林一停了下來,可雙手緊抓被子,雙眸裡浸滿淚水。她在想陶肇死前說的話:為什麼那場婚事會害得陶肇陷入今日的處境?而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秦恆見狀,憂心如酲,出聲叫她,“懿德……懿德……”
林一轉動眸子看向他,腦中想起陶肇的話來,心中苦笑了一聲,勉力支起身來坐起,“臨衡,我無事。”
而後看了看周圍,“這是宮內?”
秦恆點頭,“是,聖人憂你,說要親眼見你無恙才放心。”
林一不覺放大眼眸,這哪是擔憂自己,想來是要探探自己知道多少,“好,派人去請父王吧!”
“你一醒就有侍女去了。”
林一輕聲,“呵呵。”
陶帝來得很快,但只站在三步遠處,自上而下,“可有好些?”
林一點頭,“兒臣無恙。”
後見陶帝遣走了其他人,“都出去吧,孤有事要與懿德說。”
侍女為陶帝挪來玉椅,輕輕放下後才離開。
“今日之事過於突然,你受驚了。昨日他同孤說想離開前見你一面,不知是要同你說什麼?”
林一此刻膝蓋格外疼痛,順帶著她的大腦也清醒著,“王兄說陳氏的案子是他做的,讓我不要為他奔走。”
“沒有說到孤嗎?”
林一思慮一番,若是那人全聽清楚了陶帝又何必來試探自己,於是編說:“王兄說父王會安排好邊地的一切,要我不必擔憂。”
“沒有其他的了?”
林一猶豫一二,正好測測陶肇是否已經從陶帝處得知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可以順勢轉移話題,“他……似乎對我起疑了。”
陶帝眉間微蹙,早已將林一所想看出,若陶肇真對她說了假身份一事又怎會以兄長之姿關心於她,他眼眸刺著道道利刃:“我昨日同他說了懿德的死。”
五月的暖風加上被褥的溫度根本遮擋不了林一此刻心如死灰般的寒冷。
陶帝見此不屑道:“孤不管他跟你說了什麼,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然休怪孤無情。”
林一聽此震赫,這陶帝陰晴不定,她立刻跪在床榻之上磕頭,哆嗦了一下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人站起身來嘲諷道:“不要自作聰明,孤給你一條生路是看在劉子豐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