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誠相待,何以永繾
陶肇默默注視著周圍的一切,尤其是他這位妹夫,見他與王淳君對視而笑不免覺得有趣,因此特意給梓琳往秦恆的方向使眼色。
一柱香後,眾人已酒餘飯飽,甚至有倦意襲來,因此便有人藉著路途較遠提前離開了。最先離開的是五大王陶肇和五王妃梓琳,後他人見五大王和五王妃已離席,就也找理由離開了。
看所剩只四五成時,王巖立刻扶起王淳君,示意他與自己一同向李行慎行禮,“多謝李家主的宴請,我與餘弟先行一步。”
李相起身相送,兩者來回客套了幾句,李相便只送了五步就回來了,兩家的恩怨在那裡,李相嘴上不說可心裡自是不樂意的。
趁著秦恆和眾人朝李相看去,且所剩之人不多時。謝瑾瑜跨開腿來,與林一拉近了距離,又輕聲清了嗓,待林一看向自己時瞬間遞給林一一個小卷紙條,本打算宴席未開始前交給她的,但見她身邊有王巖相談,這才一直留到了現在。
因林一低了一次頭,秦恆注意到後便朝她與謝瑾瑜的空隙處看去,雖什麼也沒有,但秦恆知道定是謝瑾瑜給了林一東西。
於是靠近林一說:“我有些頭暈,這就回府罷!”
見林一點頭回應便牽林一的左手起身,李相知道二人這是要走的預兆,上前道:“秦府與李府同在西北方,又不似陳氏和王氏在東南,怎走這麼早?”
林一回道:“舅舅,他頭暈。我改日再來看您,您……要保重身體。”
她知道這改日就是李家祖父母下葬那日,但她不能在婚宴上說。
剛送唯一的女兒出嫁了,如今又要看著難得回府一趟的懿德離開,此時李霖也不在府上。李行慎心中頓時悽然萬分,看向二人緊牽著的雙手道:“好好的。”
送兩人至門口後,迎風言:“回罷。”
秦恆伸手攙扶林一上馬車,身後的李行慎看在眼中:頭暈也能記得照顧懿德,真不錯啊!
可惜林一從秦恆看向自己右手的那一刻便知秦恆不是來扶自己的,他眼中的重心在她的右手和右袖。怪只怪秦恆太急切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因此林一急忙收回正要伸出的右手,轉而用左手扶著秦恆,又趕忙招呼下人,“快來扶將軍,他有些頭疼。”
而後讓開上車的道來,“快扶將軍上去。”
鎏金的車璧逐漸失去光彩,直到一旁的秦恆將靠在林一的肩上,林一驚愕之下本能想朝另一邊躲開,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動作。
反倒輕聲問:“將軍可還頭暈?”
身旁的人無力道:“嗯嗯,到了再喊我。”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林一的肩膀逐漸發酸,她輕聲說:“將軍,我肩酸了。”
秦恆緩緩睜眼與林一拉開一絲距離,而後兩首朝林一的肩處去,“那我給你捏捏。”
林一未拒絕,轉過身去。只是她覺得兩人越來越近了,這可不好。
按肩的過程中林一膽戰心驚,懸著的一顆心逐漸發寒。
耳邊一股暖氣拂耳,“懿德放鬆些。”
林一強笑一下,但肩還是格外緊張。
剛到府門,王熙便迎上來,“將軍,今夜去何處?”
秦恆看著林一的背影道:“玉瑱處。”
“是。”
而後又道:“你與玉瑱說我稍後就去。”
王熙離開後,秦恆去了林一的院子。
剛坐下的林一聽見秦恆來的訊息便知他的意圖,於是立刻將紙條交給紫花,“紫花,你先拿著,等他走了再給我。”
紫花雖不知是何,但隨即將紙條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