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消之處,無光無陽
謝瑾瑜見到二人一愣,稍稍掩住心裡的驚訝,“見過將軍。”
“你們二人怎麼一同來了?”
林、謝二人對此話並未多想,直接解釋了是來此處看桃花的。
倒是林玉瑱眸子更冷了一些,他居然為公主吃醋了,她想大哭一場,可又不能。
“既如此,便一同再走走吧!”
秦恆刻意等在原地,示意林一走到自己身邊來。但林一未看到,還是走在謝瑾瑜身邊,與秦恆中間隔著謝瑾瑜。
“謝郎君,聽聞謝氏書樓濟堂廣羅各地訊息,價值千金,不知可否為我搜集一些古書的下落,臨衡必有重謝!”
林一聽到此言心中不免一震,但好在未表現明顯,神色未有很大改變,只是心跳逐漸加快。
謝瑾瑜低頭看了一眼林一,見她表情無任何變化,便抬頭對秦恆道:“為將軍辦事是我謝氏的榮幸,只是不巧濟堂的訊息道最近出了點問題,還在查,未有結果。將軍恐怕要等上一等了。”
秦恆眸子掃過林一的面容,而後一眨,“沒想到謝氏出了這樣的事,想來謝郎君得趕回去處理此事吧!”
謝瑾瑜:我就不走!
“無妨,遇事心靜才是最重要的,心急也無用。”
“臨衡敬佩!”
“不敢。謝某不過空坐此位,既無心也無力,這才如此心寬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謝郎君自謙了。”
謝瑾瑜只微微側身朝向秦恆,面上保持著微笑,林一見兩人有來有回逐漸抬起了頭,但入目的卻是謝瑾瑜挺拔的後背。
秦恆本想前傾身子去看林一,卻被謝瑾瑜擋得嚴嚴實實,心下頓生不滿,於是便道:“懿德,你可餓了?”
正有些愣神的林一被秦恆的一句話拉了回來,想起秦母讓她出來找秦恆二人,怕是要等久了,因此言:“有些餓了,這就回去吧。”
“好。”
見謝瑾瑜沒有離開的意思,秦恆壓了壓氣,道:“謝郎君可有用過午飯,不如一道去?”
“不必了,我已用過了。既然公主和將軍要去用飯,謝某也不便叨擾,這就告辭了。”
本以為謝瑾瑜說完了,秦恆正要開口,不想謝瑾瑜對林一說:“公主,兩日後見。”
話音一落,謝瑾瑜又對秦恆道別,“將軍,謝某先行一步。”
留下三人停在原地,秦恆雖想轉身問林一緣故,但看她毫不在意的模樣也就憋了回去。
回到齋房,秦母已等了許久,見幾人回來便把火氣撒到林玉瑱身上,“有什麼話不能和恆兒回去說,等了半響。”
看了眼林一,又誇起她來,“我讓懿德找了你們許久才找到,不知說什麼要說這麼久。”
秦母不滿的話語一出,在場一片寂靜,秦恆這時站出來,“母親,是我喊玉瑱去的,一時忘了時間是兒子的錯。”
林一經秦母這一說想起自己未第一時間便將二人帶來,自己也有一半責任,“母親,我也有錯。路上交談起來竟忘了母親還在等,請母親責罰。”
“既如此,你便替我把《金剛經》抄上三遍吧,明日就要,你到時送來交給住持。”
“是,母親。”
秦恆這才知道林一原來是去找他們的,又想起她與謝瑾瑜一起出現的情景,心裡更加不舒服。
眾人依次落座,林一沒胃口,近日的事情加在一起總讓她心緒不寧,因此菜至嘴邊時,只似毫無靈魂的軀殼緩緩吞下。
秦恆一雙眼全在林一身上,林玉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秦母則觀察三人的表情,著實耐人尋味。
秦母不覺間竟有些後悔自己撮合秦恆和公主,又見秦恆滿眼都是惠易,心裡自然不悅起來。
馬車至秦府時已是近黃昏,殘陽香消之處,無光無陽。
林一聽聞已到了秦府,放下車簾,秦恆見此景開口道:“這樣的景再歡喜的人見了也要傷悲起來,我晚些給你送些甜的來。”
說完便起身出了馬車,等著接林一。林一看是秦恆要扶自己,抬起頭來找紫花和夢憐,卻見兩人離得太遠了。
只好將手遞給秦恆,兩人雙手相牽,一股股熱流在心中翻湧,終是沒能抵住,臉紅了一片。
落日悲壯而絢麗,爛橘斑斕了大地又夾雜著點點鮮血,絲毫不見男子的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