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是你?!
這話說得蹊蹺, 他不是薛北又能是誰?
這句話不光引起了關月鳶的疑問,更是讓在場的其他人一臉驚疑不定。
見張庭峰說的煞有介事,關月鳶猛然回頭打量, 這身形、這面龐不是薛北難道是什麼鬼怪不成?
沒來得及細細揣測, 身後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響, 不像是幾匹, 更像是千軍萬馬!
這聲音一下子驚的幾名賊人顧不上許多, 分作兩派,一方連忙抄起家夥迅速向張庭峰的方向去,一方直沖關月鳶而來, 顯然是想將關月鳶作為人質。
關月鳶練了三年武, 她又有這方面的天賦,敏銳度與攻擊力都完全足以應付這幾人, 她眼角一斜見賊人離她已不足五步了,便抬腿一劈激起漫天塵埃!
賊人見狀連忙伸手遮擋眼睛,若是被這砂礫迷了眼性命恐憂。
關月鳶趁著這一空擋, 利落的翻身拾起火堆旁那柄匕首, 黝黑的刀刃閃出一絲寒光,一看就是寶刀。
可惜匕首刃短沒有長刀的殺傷力,那夥賊人身穿厚甲, 直刺上去怕是傷不到要害。
關月鳶眼見塵土將落,迅速竄到一人身後,雙手握住刀柄一劈。
“鳶兒, 你時常記得戰場之上,以弱勝強,以少勝多者比比皆是,要訣就是穩。”關月鳶腦中回憶起關績教說的話, 平穩不急,徐徐圖之,這不雖然匕首不長,但從肩部盔甲的間隙中可刺及皮肉。
那賊人大喊一聲,鮮血迸發被卸了半條臂膀。
關月鳶反應極快,趁這人摔倒在地,側著身子閃到了另一人身前。她的行動迅速,另一人雖聽到同伴的痛呼,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關月鳶已經到了身前,眼前一黑,便被取了兩只招子。
就這麼一瞬間,三人便去了兩人!
這可叫剩下的四人瞠目結舌,宜興郡主,金枝玉貴竟然有這樣好的身手!
見關月鳶直奔最後一人而去,張庭峰大喝一聲:“看來郡主毫不在意這人的性命!”
話音剛落,便一刀朝那‘薛北’砍去。
‘薛北’失血過多,眼前早已模糊一片,眼皮沉重的想要閉上,但他一直沉沉的盯著關月鳶,見她無事身手敏捷,身後救兵即來,倒是卸下了心中的擔子,腳步虛浮就要往身後那深淵跌下。
寒光已至眼前,不知為何倒沒覺得疼痛,半墜落的身子也被人使勁的攥住手臂。
“住手!”關月鳶聲音響起,就要往這邊奔來。
‘薛北’看的實在,腦子帶著些混沌,但視線忍不住的追隨著關月鳶,關月鳶看向他眉眼間的擔憂不似假的,奔來時裙擺飄逸層層起伏,漂亮極了。
突然,面前一人遮住了他的視線,張庭峰帶著三分癲狂二分恍然一分慶幸的神色出現在他的眼前,張嘴吐出無聲的三個字來。
“小侯爺!”
“張庭峰!速速將人放了!”來人以太子為首,身後跟著千八百兒的錦衛軍,高舉火把,迅速的佔領這大半山頭。
“太子殿下!”
張庭峰驚訝,太子殿下怎會這麼快的就尋到這裡?他分明喊了人消除痕跡,將大部隊引到隔壁山頭上了,隔壁山頭有一關狹,路窄,等那一隊人馬進去,只把前後一堵就能將人活活困死在裡面。
如今看來,他全都上了當!
可怕甚,他還有兩名身份尊貴的人質在手,誰勝誰負還說不清呢!
關月鳶為救‘薛北’顧不上許多,又被剩餘的三名匪徒繳了械,雙手背後的抓到了近前。
“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讓郡主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還不速速退兵!”張庭峰大喝。
商宮涅並未多說什麼,他左手拉著韁繩,右手一抬,從身後打馬走出一人。
張庭峰定睛一看,手心頓時抖了兩下,那人正是聞丞相嫡子,亦是他的女婿,聞懷澈。
聞懷澈不是被外放做官,沒有召回的指令,他怎能回來!
聞懷澈神思沉重,他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與張庭峰遙遙對視,驀然他翻身下馬,對張庭峰行了一禮。
未發聲音,但張庭峰知曉他要說什麼,還不是勸他回頭,可身後已是萬丈深淵,哪裡還有回頭路!
“看來,我手中的籌碼不夠,那太子殿下可看清楚了!”張庭峰拽著‘薛北’往前走了兩步,站在眾人身前。
‘薛北’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張庭峰用刀尖在他的下頜處劃了一刀,迅速伸手拽下他臉上的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