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邊的賊人抽出一把長刀就要往陶嘉屹身上捅去。
“住手!”關月鳶出聲制止。
“哦,看來郡主更心儀這個小公子?”張庭峰繼續道:“也是,光看面相薛小將軍還差了些,那郡主是選了這位小公子?”
說罷舉起沾滿鮮血的匕首,重新架在了薛北的頸部,像是關月鳶只要做出選擇就要將薛北一刀送走。
“姐姐,我沒事的,我爛命一條不如薛將軍尊重,姐姐不用優思。”陶嘉屹眼裡盛滿了憂傷,壓的關月鳶不敢對視。
在耳邊嘈雜的聲音中,關月鳶突然抬起頭與薛北對視一眼,他從始至終都沉默著,眼底更是十分平靜,沒有痛苦沒有懼怕,黑眸就像一汪深泉注視著自己。
是了,薛北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一句話,像是知道自己註定會被拋棄的命運。
“我選……”
“他。”
關月鳶伸出手來,指向一人。
空氣靜謐了一瞬,張庭峰放聲大笑,“薛將軍,是老天不給你活路啊。”
“下了地獄可別怨我,要怪就怪您生的模樣入不了宜興郡主的眼,哈哈。”說罷,就要下黑手殺了薛北。
“大人急什麼。”關月鳶挑起話頭,生生止住了張庭峰的動作。
“郡主,語閉不改乃君子之風。”
“我又沒說我要改,大人動手之前要不先將人放了。”關月鳶抬手指了指陶嘉屹,道。
她故意不去瞧薛北的眼睛,剛剛落寞的一瞬間差點讓她不知所措。
張庭峰隨意的擺手,讓人將陶嘉屹放了。
陶嘉屹掙紮著就要往關月鳶身邊跑,他手被麻繩勒出了道道紅痕,來不及緩和一下,著急的就要跑來。
他無法言喻此時的心情,被人堅定的選擇讓他的心中像是生出了朵朵桃花。
“姐姐……”
關月鳶見陶嘉屹朝自己跑了過來,連忙開口:“陶嘉屹,你別過來快回去。”
陶嘉屹停了腳步,雖然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跑到關月鳶身前,將她攬在懷裡,訴說心中的全部喜悅。
可關月鳶的話他也必須要聽,於是硬生生的止住了步子,扭頭想走。
“郡主,這可不行。”
那些賊人聽命於張庭峰,想堵人牆一般擋在了陶嘉屹的退路上。
“張大人說話不算數?”關月鳶反問。
“不不,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官只是提醒郡主,本官只說放人,可沒說什麼時候放。”
張庭峰往前站了兩步,連帶著薛北也向前跌了兩步,薛北低垂著腦袋,身側的血沾濕了半岸衣衫,顯得極其脆弱。
“那可不行,你在和本郡主玩文字遊戲?既然按照你的遊戲規則,那想必張大人也需要給我些臉面。”
張庭峰面色深沉的來回打量關月鳶與陶嘉屹,可能是瞧著陶嘉屹身弱,沒有馬匹想來跑不了多遠,便應了一聲,朝那群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行。
陶嘉屹看了一眼關月鳶,掙脫了手中的麻繩,就要往密林中跑去。
他機靈想必一出去就會去尋救兵來,雖然可能來不及了,但至少會有一人活口。
張庭峰不再關注陶嘉屹,他一手拽住薛北的衣領,對他說道:“薛北,莫恨我要恨就恨宣帝!”
他使勁的抿了一下嘴,顫抖的高舉右臂,他身為文官,今日就要殺人了。
突然,一聲驚雷聲起,轟鳴而至耳邊。
原本影影綽綽的火光被突如其來的閃電照耀的如無物,張庭峰像是看見了什麼,大聲喊到:“你不是薛北,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