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手筆一出,哪怕周圍的小姐們端著架子,也都紛紛驚撥出聲來。
邢鶴眠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不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平,發現長陵竟是也偷偷練過的,水平比上回還要變態!
這時薛岫白已經扔出了第二支箭,同樣的第三排正中間的花瓶!
這花瓶瓶口窄小,竟然能容納兩支箭矢嗎?
邢鶴眠啞然,旁人喝彩的聲浪都小了些,像是不可置信發生了些什麼。
箭矢的尾端同真的箭矢一樣帶著三根尾羽,佔據了絕大一部分的空間,可薛岫白透過控制力度,讓箭矢在瓶內嵌入豆中的長度不同,生生攢了個縫隙出來。
第三箭出,一切嘈雜的聲音好像都消失了,第三支箭以另一個角度插在了同一個花瓶裡。
鴉雀無聲,突然嘉和公主跳了出來,連連鼓掌,臉上帶著興奮地紅暈。
同樣的三支箭射在了第二排最中間的花瓶裡。
這般算來,最後的三支定是第一排最中間的花瓶。
一支兩支,穩穩的以不同的高度插在最後的花瓶裡,就剩最後一支箭了。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驚擾到小侯爺。
然而最後一支箭,卻斜著插入兩箭之間架在瓶口上。
“小侯爺得分二十七分。”一旁小廝像是才反應過來,敲著手中的小鼓,大聲道。
“不,只有二十六分。”薛岫白麵色如常,走到第一排花瓶的中央,將那隻斜著插進去的箭拔了出來。
盡管如此,眾人紛紛歡呼,嘉和公主認為自己已經贏了,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得意極了,就連碎嘴子的邢鶴眠也為薛岫白豎了許久的大拇指。
只剩下關月鳶了。
可大家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少有人去關注她。
等大家回過神來,第一排兩支,第二排三支,第三排三支,竟然都穩穩的插在每一個花瓶當中。
關月鳶確實極有天賦,將軍爹爹只教了她一遍就能摸索出來技巧,可只剩下最後一支箭,若是投到剩下的第一排的花瓶中只能得二十七分,加上商幼晚的三分,還是要比嘉和的三十一分少上一分。
這可怎麼辦才好?
聞清韻一直關注著關月鳶,她看到關月鳶苦惱的表情,便提著裙子擠入人群第一排,悄悄比了個二的手勢。
原是這樣,第二排第二個的花瓶裡面的箭入的淺,尾羽高出旁的一些,不認真觀察哪裡看得清,可就這一點就有了空隙能容納進去第二支箭。
關月鳶哪裡會小侯爺的手法,她能穩妥的投進去,便是發揮超常了!
她緊咬著下嘴唇,左右眼的換了幾次,想要找個最佳方位。
這時是需要拼上一把,若是投了最後一個花瓶也是輸,沒投進第二排的花瓶也是輸,若投的進了,便能贏!
箭矢脫手而出,眾人都順著箭矢看去。
大家都以為,關月鳶會投最後一隻花瓶,可直到箭矢入了瓶,才發現宜興郡主竟然賭了一把。
箭入花瓶,三十二分!
關月鳶興奮的與商幼晚擊掌相慶,她們贏了!
眾人皆嘩然。
薛岫白不由多看了那少女一眼,只見她眼睛溢滿了笑,彎成了小小的月牙,渾身閃耀著小太陽似的光芒,坦然接受著周圍的誇贊。
嘉和公主卻不願接受,只是規定並沒有說不許將兩只箭投入一個瓶子,她薛哥哥太過正直,若是隻盯著最後一排投,那鄉下丫頭怎會贏她!
“卻不想這宜興郡主竟也有這般水準,怕是比許多男子都強了!”
“可不是,不愧是鎮國將軍家的閨女,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
聽不了這般刺耳的話,眼看今日宴會要結束了,嘉和公主冷哼一聲,扭身便走。
太子宴會結束的第二日,剛好湊上休沐。
關月鳶多得了一天的休息時間,趕去了明月樓,這是昨日太子宴會結束前,二囡偷偷與她約定見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