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淮洀感覺一顆心像是要從口中跳出來,緊張道:“我是因你,才生化為女子。”
“……”
縱然裡面的人沒理睬她,可明晃晃地讓她捕捉到了一絲希冀。
他承認對異象天神境有興趣。
淮洀耐心道:“祭靈臺亦為啟契,啟契便是與獻祭者,結共生契約,也可稱之為主僕血契,通常,是以女子為獻祭者,當獻祭者懷上主人骨肉,主人便可攫取靈力修煉秘法,登頂異象天神境。”
“那獻祭者會怎樣?”男子沉穩的聲音裡蘊著一絲急切。
淮洀記得自己說過獻祭者的下場,言辭更加直白道:“說不準,多半是一屍兩命,或去母留子。”
“……”
他安靜的可怕。
淮洀不由打了個寒顫,喏喏補充:“若主人順利登頂異象天神境,適當回流一些靈力,或許就能扛過去了。”
“沒有或許。”男子聲音冷冽:“別以為祭靈臺,就能換族人自由。”
淮洀知道他言下的殘忍,目色堅定:“我生化為女子,這便是上天的指引。”
往後數日,男子再未搭話。
巨佛窟內,無魂燈已燃上二十九盞。
男子指尖穿透虛影,正要觸上石門機關。
佛龕深處傳來機括轉動的鈍響,阻止他的人不早不晚地出現了。
他的手懸在機關前,動彈不得。
佛龕後悠長聲音很是淡然:“如果你能打贏我,出去了,倒也不至於送死。”
男子怔住,周身騰起寒意。
這種從骨子裡沁出的寒意,帶著些許厭戾。
“沒試過,怎知打不贏?”他轉身看向那人,眸子裡並無詫異:“你終於肯現身了。”
黎明前夕,天空灰暗。
押送囚犯的隊伍步履未停,長公主有令,要他們趕赴沛洲抵擋食人怪。
橫豎都是死,性子燥的奮起作亂,作亂的囚犯被就地格殺。
現下這支隊伍,已沒有太多力氣反抗,只是不知疲倦地走。
萬一能僥幸從食人怪嘴裡逃脫,那他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這份希望在抵達沛洲時如泡沫般破滅,城牆上滿是殘肢斷臂,腳下稍不留神就會踩到些令人頭皮發麻的東西。
“填垛口!”守衛軍的刀鞘砸在囚犯脊背上,催促他們動作快些。
高牆遠望,海面翻湧著詭異的黑浪,無數海怪正破水而出。
囚犯腳上鐐銬被玄鐵鈎拽向垛口,鐵鏈拖曳出刺耳的聲音。
“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求求你……”再窮兇極惡的罪犯,此刻全軟了聲音。
緊張備戰的守衛軍並沒空理會他們。
就在求生無望之際。
玄甲衛洪水般湧上城牆,砍斷囚犯腳鏈。
“你們在幹什麼。”守城小將迅速上前,搬出軍令道:“逆反者,斬立決。”
玄甲衛尚未收刀,紛紛把囚犯擋在身後,領頭的中年男人聲音平穩:“我等奉神女之命,放了囚犯。”
把囚犯推上城牆,無非是想用他們的血肉之軀填飽食人水怪的肚子。
這能減少士兵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