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沈小姐就好。”說話的女子正是阮舒窈,嘶啞嗓音難掩其脫俗氣韻。
淮洀微怔,心道還真是有緣,他們竟然都姓沈。
驗過沒毒,她邀淮洀一起食用。
淮洀說不出拒絕她的話,對著幾道熱菜介紹起來。
“沈小姐,這個是島上特有香料醃製的野豬肚,又叫百草袋,口感嫩而不膩。”
“這道是香酥黃金魚、海藻豆腐、菌菇湯、珍珠貝、漿果、椰奶,都是我素日愛吃的,味道鮮美,你快嘗嘗。”
“首領有心了。”阮舒窈一樣吃了幾筷已是半飽。
淮洀:“我們島上幾乎沒有外人來過,能看到你們真是高興。”
看得出來他們確實高興,高興得有些怪異。
“沈小姐,你們到底在找什麼人啊?”他很好奇。
阮舒窈擱下筷子,誠懇道:“找我的夫君。”
“你的夫君?”淮洀頗為詫異,不是詫異她有夫君,而是詫異她說的話有幾分是真,根據外貌特徵描述,他們要找的人分明就是沈毅之,沈毅之是天厥人,她是北國人,天厥與北國勢同水火,他們怎麼可能會是夫妻呢?
莫不是她瞧沈毅之長得俊俏,要搶他做夫君。
不知為何,淮洀竟有些害怕他們兩人見面,他們實在太般配了,般配到讓人心生嫉妒。
“是啊!至今已是第四個年頭了。”
從及笄那年與沈毅之成婚,她心中便只有沈毅之一個夫君。
四年,這個數字和沈毅之口中成婚不久全然對不上,他們之間,一定有人在撒謊,驚訝之餘也沒忘引出正題:“說起來,明日我大婚,要是能請到沈小姐就好了。”
阮舒窈登島時,島上就已經佈置了婚禮場地,她並未起疑,也未存害人之心,出於本能的戒防,微微承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島上數日,給你們帶來不便,若不嫌棄,可由我為首領撫琴一曲,了表謝意。”
“甚好,甚好。”淮洀對她身後的古琴,也是十分喜愛。
很快,屋內響起琴音,他們聊到很晚,還是族老來請人,淮洀才迷迷糊糊出門。
婚宴上,一排排由粗糙原木搭建的簡易長桌擺滿美味佳餚,士兵們開懷暢飲,不多時現場逐漸安靜,族人紛紛取出繩索,把士兵們綁螃蟹般捆了起來。
“哎~”淮洀看向趴在長桌上的阮舒窈,心軟道:“她就算了。”
心想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沒有迷暈,也不足為懼。
“首領快去送子崖洞房吧,這兒有我呢。”族老意味深長道。
“不是假成婚嗎,還去什麼送子崖?”淮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族老:“孩子,你去了送子崖,就都明白了。”
淮洀焦慮眸光看向四周,全是族人和被迷暈計程車兵,沒有沈毅之的身影,他無比矛盾道:“我答應過,要放他離開的。”
族老緩緩搖頭,神色複雜道:“好孩子,為了族群延續,忘記這個承諾吧,綵衣姑姑在送子崖看著,她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這一瞬間,淮洀有些恍惚:“我的使命,就是和外族男人生孩子嗎?”
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藥,他情緒很不穩定。
族老看向面面相覷的族人,島上已經十五年沒有出現過新生兒了,所有人都對淮洀寄予厚望,蒼濁聲音道:“你正好喜歡他,有了孩子,他就不想走了。”
“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現在就放他走。”淮洀猜得到,沈毅之肯定開始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