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說,他的祖先生活在大海,為了躲避天敵進化出變色技能,堪稱世上最完美的偽裝,太極殿裡的人稱他們為衍神,是他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可是……
暗夜中,一具人形軀體若隱若現,久久注視床榻上熟睡的女子,似是擔憂打擾到她,後面的話沒再繼續。
二月二。
阮舒窈到鶴臺赴約,整個鶴臺裝點奢雅,管絃絲竹之樂繞梁,霓紗高掛,鮮花鋪路,馥香盈盈。
鶴臺高處,他二人執手俯瞰帝都,滿城煙火綻放,極盡絢爛。
燕寧湊近她,耳語道:“我已向父皇請旨賜婚。”
今日生辰,他遞了道摺子到太極殿,心裡想著,快則明日便會有人去沈府宣旨。
阮舒窈眸光柔下幾分,打趣道:“殿下想成婚了?”
燕寧真摯問她:“你不想嗎?”
她側過身,耳廓覆上一抹胭脂般的緋紅。
從她及笄起,沈毅之就想著與她成親。
這一點倒是沒變。
她固然深愛這個男子,但與他結為夫妻,註定不能只談情愛,他皇子的身份地位,他與沈家微妙的制衡關系,使她無法純純粹粹做他的妻子。
他自然比她看得明白。
男子勁臂攬過她腰肢,蜻蜓點水似的兩人鼻尖相觸。
她仰起頭,熾熱的吻落在她耳垂。
月色如水,旖旎清香飄散,二人相擁身影倒映雕花窗柩,樂手自覺退避。
燕寧從她唇角吻過,眸子裡透著靡淡笑意,鼻息往下灼去。
盆中銀炭燃得正旺,一簇火焰在微涼夜風中猖狂跳動,熱浪蔓延至每一個角落。
根根修長的手指解開大氅,輕薄內衫隨之滑落。
她嬌軀輕顫,如絲媚眼格外催情,某種難以言喻的情愫泛濫刺激著想要更多。
男子心神完全被她吸引,水到渠成寸寸往下吻去。
被觸碰的身體酥軟痙.攣,她垂眸看著雙膝跪在身前的男子,一顆心彷彿要跳出胸膛,羞澀至極,卻又無法抗拒燕寧這般取悅她。
“放鬆。”燕寧箍住她後臀,手指滑動。
她閉了閉眼,微怔目色逐漸沉淪,任由他舌尖侵入糾纏,流香漲膩,飄飄欲仙。
雲布雨施,一夜放肆,醒來已日上三竿,身體還殘留被巨物折騰過的感覺。
燕寧留口信,說是宮中有要務先行離去。
眼下這副模樣她不好意思回沈府,沐浴焚香後,吩咐馬夫送她去蘭溪寺。
馬車搖晃勾起睏意,睡到蘭溪寺時只覺渾身痠痛,腹中饑渴。
一空似是知曉她會來,禪房露臺正熬著素粥,露臺收拾得十分整潔,月白僧袍纖塵不染,僧人身姿挺拔,在藍底蒲團上打坐冥想。
她未作聲,徑直行至矮幾前跽坐,壺中溫水加了她愛喝的花茶,清香解膩,她擱下杯盞時僧人方才睜眼。
狐皮大氅鬆散披在肩頭,她保持擱盞的姿勢,修長脖頸微仰,襯得點點莓紅吻痕格外豔靡。
普通人與她對視一眼便已心魂具醉,僧人收回古井無波的眸光,繼續閉目參禪。
這番姿態她早已習悉,自顧舀了幾勺素粥,指尖架著木碗端在唇邊吹起來,她有些心急,吹得格外專注,食色香味飄散出一抹凡塵煙火氣。
若僧人蓄發,這會子全被她吹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