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被她勾起的那股邪熱侵佔,指腹探向玉腰,胸膛起伏下矛盾交織,想更進一步時,她慌亂打翻硯臺。
懷中人扭身避開,他心頭空了一晃,眸光落在殘留餘溫的掌心,嗤笑問她:“莫不是,打算繼續為前夫守節?。”
“我有喪孝在身。”
她抬眸望向男人,長睫顫動。
婆婆逝世方才數月,未及三年魂盡,理當為長輩守孝,禁忌之事絕不可觸。
“喪孝在身又何妨。”
男人想起三年前,她亦是這身孝服,那時為救她婆婆,她可是百無禁忌。
像是陷入瘋狂,滿腦子只想要了她。
對上那一垠最原始的欲渴,幾乎毫不猶豫,她轉身朝門口跑去。
男人一腳踢翻案幾擋她去路,陰鷙眸光瀾動。
想自己掏心掏肺待她,她總該回報些,可她怙頑不悛,難以捂熱,倒是讓李修臣生出些怒意來,咬牙道:“你曾日夜守在病入膏肓的婆婆身旁,恨不得把手伸進地府,將那離魂之人拉回來。你為他們沈家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就不能,想一想我,我們的未來?”
男人步步壓近,目色比窗外映進的流光還要明亮。
她心跳加速,極力隱藏抗拒情愫。
男人凝視那雙濕潤眼眸,一想到她不肯屈從的模樣,身體便被一股無法抑制的妄念操控,手掌攫住她的肩,重重捏緊,欲.愛擰成一團,恨不能時時佔有她。
感受到危險仄逼,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去推男人。
“別急,我太喜歡你無力掙紮的樣子了。”
李修臣顫抖手指輕觸她臉頰,慢慢移向唇邊,啞聲道:“窈娘,給我生個孩子吧!”
“不要。”她仰起頭,眼中閃爍決然光芒:“放過我吧。”
“放過你?呵呵呵呵……”
“你離的了我嗎?”男人冷笑,死死固住她,欺身吻去。
腦海鈴鈴作響,神志昏蒙。
仿是置身一片晦暗,慅無盡淫威籠罩。
折騰了半日,再無一絲力氣。
李修臣走後,門窗封死,屋頂明瓦黯淡。
許是被貶為妾室的緣故,僕婦嫌觸黴頭,未再殷勤說教,每日送完飯便悄無聲息。
她立於黑暗,目光呆滯,衣物沉甸甸壓在身上,恍惚自己可是深陷夢境,不安恐懼在心頭肆虐。
下過雨,屋頂裂縫照進一縷微光,她望向靜謐四周,隱約感受到了某種熟悉氣息,一種無形的力量於虛無聚集。
她決意,不再溺於桎梏。
一根麻繩甩上房梁,粗糙處握在掌心有些硌人,她沉著身子往下拉了拉,還算結實,若能綁上重物撞開門窗,那她就能逃出去,可麻繩不夠長,剛到脖頸處,她仰起下顎……
“嘭通”一聲,封死的房門猛然破開,刺眼光芒洩洪般照了進來。
男子輪廓深晦,凜凜立在光下。
頃刻間,胸膛裡劇烈跳動的心,寸寸破碎。
她茫然滯立,眼淚哭幹了。
戰死的夫君竟然回來了。
男子打量著她,看不出多餘情愫。
前這個與之四目相對的女子,曾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關於她的破碎夢境,全是少女清純笑顏,與真實所見不太一樣,掠過她脖頸深淺紅痕,冷冽眸光逐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