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煊直直對上母親不可置信又驚恐的眼神,
“母親,這次兒子回來,不是為著朝堂的事情,而是...為娶親的事情。”
“賜婚的旨意已下,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已經在籌備著了,只需要等著時日....”二夫人這樣說著,可看著崔煊的臉色,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果然,崔煊搖搖頭,
“我不會娶長公主。”
什麼?
這是賜婚,抗旨這是什麼罪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等二夫人驚恐發作,崔煊繼續道,“我要娶的人,就是阮慕,過去的事情,是我對不住她。”況且,在建鄴的見面和相處後,他次第一次正面自己的內心,原來自己,也是可以愛人的,他才知道,自己也可以拋開束縛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愛和想要的東西。
“你瘋了!”二夫人豁然站起,整個人不可置信,被驚得手都在發抖,
“這個女人,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和善茬,過去就利用你病了,同你在野外睡一起,然後迫你娶她,現下都已經和離了,那些手段還使在你的身上,她這樣的人,休想再進我崔家的大門!”
“想都不要想!”二夫人疾言厲色。
崔煊慘笑了下,攥緊了手,
“母親,您當初帶到我面前的人,現下在何處?”
“可否叫我在審問一回,便可知當初的真相了。”
二夫人眸光閃爍了下,掩下自己的心虛,“什麼人?再說了,事情都已經清清楚楚的,還有什麼可審問的。”
崔煊面色慘然,“是麼?”
不等二夫人開口,崔煊已經吩咐,“將人帶過來。”
“這大晚上的,你到底要做什麼?眼巴巴地趕回來,你就是要來傷我的心麼?那邊的政事不重要了?你怎麼能為了這樣不足掛齒的小事這般折騰?”二夫人痛心疾首地追問。
崔煊垂了下眉目,又直直看向自己的母親,
“在母親看來,這興許是小事,可對我,卻沒有一件事,比這更重要。”
二夫人啞口無言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帶了進來,直接丟在了地上,二夫人臉色一變,然後聽到崔煊的聲音,
“母親還記得此人吧,當初就是您將他送到我面前,他親口證實,我受傷後,是阮 慕...下藥將我迷暈,而後故意同我呆在一起,最後被發現,目的是為了嫁進崔家,這樣做的目的,只是貪慕虛榮,對嗎?”
二夫人心虛看了一眼地上渾身是傷的人,硬著嘴巴,“就是如此,這女子簡直心計....”
崔煊苦笑了下,“說。”
一個字,卻威嚴無比,將地上的人駭得抖了抖。
此前早就已經審問清楚了的,這人於是將已經做好的口供事實再說了一次,無非就是崔家一個嬤嬤找到了他,要求他這樣說以此來汙衊阮慕,而且這人也是個精明的,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也悄悄跟蹤後,親眼見過,
“是誰?”崔煊威嚴無比。
男人抖著身體,緩慢抬頭,顫巍巍地指向....
“是她。”
就是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