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煊沉吟。
即便是以方知府的說法,前些日子遇到各種災害,可許多事情是在屋內進行,受到的影響不至於如此。
更何況...
崔煊臉上的表情冷下來。
他過來的路上,就已經勘探路邊莊稼和收成,以莊稼的長勢,這些所謂的災害,絕不可能那樣嚴重。
這個督辦的方知府,心裡有鬼。
而下頭的人,明顯不願多說。
若是不查清楚,工期必定推遲,那些勞工,按照發放的工錢,他們不至於如此面黃肌瘦,甚至連一點藥錢都拿不出。
若非那位善心的大夫,這些人恐怕死傷會更多。
讓人民安居樂業,有病可醫,這是官府的職責,如今竟是一個大夫在力挽狂瀾般?
“咳疾的藥,便找這個阮大夫。”
片刻後,崔煊淡淡開口。
又補充,“我親自去,望聞問切,總少不了病人本人。”
和榮應下了。
退下的時候有些咂舌,昨日公子聽聞人家是女子,那原本打算見見的興味便沒了,現下怎地又....他突然便想起了那些勞工,公事,果然是為著公事。
現下已經晚了,對方到底是女子,這時候去見人到底是不便。
他繼續在書房看公文,寫奏章。
外頭的立福本該去休息的,卻忍不住問和榮,“那位女神醫好看嗎?”
他來了不過幾日,可已經聽了這位神醫許多次大名,而且又是位女子,那可不得不好奇。
和榮知道自家大人要知道什麼,必須打聽得詳備,大人想知道的他都說了,可是也打聽了一些大人絕對不感興趣,而又非常有意思的私人事情。
“據說,那位女大夫生得美極了。”
“啊?那為何沒有成婚,反而來做大夫,這樣還好嫁人麼?”立福不解。
和榮解釋,“你知道什麼啊,想求娶阮大夫的人可一點都不少,就說...嗨,那都是寫貴人,咱不能在背後多說,總之,連有些貴人都想要求娶的,可阮大夫似乎是無意,她啊,據說是嫁過人的,後來和離了。”
“啊?為何和離的?”
“誰知道呢,據說是京城裡的,你說這人是誰啊,那樣貌美又妙手回春的大夫,據說還是高門大戶,阮大夫出身不好,估計是嫌棄人家,最後被休的吧,好聽些,才說和離。”
立福唏噓不已。
“這人可真的沒眼光,也不知道是哪個高門大戶。”
京城裡的高門大戶那可就多得不得了,猜肯定是猜不出來的。
“一定是最瞎的那一個唄。”和榮感嘆,
而後又感嘆,“所幸啊,現下這位阮大夫能遇到不錯的人,連貴人都看得上呢。”
“和榮。”
兩人正說著,突然,裡面傳來一聲帶了威壓的喝止。
他們本來是壓低了聲音的,可是說到後來,一激動,不小心就放大了音量。
崔煊在裡頭聽得嗡嗡嗡的聲響,本沒有打攪他,可幾個字詞還是躥入了他的耳朵,等到後頭,聲音竟是更大了些,便出了聲。
喜讓知道自己公子不許他們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瞪了一眼立福,覺得唄他害慘了。
立福縮著脖子就跑了。
和榮進去重新伺候了湯水,便小心翼翼地離開。
崔煊繼續看公文,而後又拿了本書,剛看了幾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