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馮義觀又接連納了幾個妾室,但誰都越不過她去,她也有子女傍身,生多少庶出子女她都懶得去管了。
執著於男人的誓言,執著於那些情愛,在她看來,是最不清醒的。
不是不能去愛去相信,而是要清醒,如果感受到對方不愛了,誓言成了謊言,要及時抽離,不能一錯再錯。
回到家時,進門便聞到飯菜的香味,飯桌上已經添了盞油燈,火光昏黃,火苗微微晃動。
曹媽媽炒著菜,“夫人回來得正好,快開飯了。”
正巧這時肖氏出來,一見她回來,就擺起臉來。
在陳家說了半日的話,說得她口幹舌燥的,人也累,沒功夫理會肖氏的臉色。
等到開始用飯時,所有人都聚齊,肖氏開始發難了,“大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我不怨你。但你區別對待侄子侄女,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們心姐兒裕哥兒是哪裡得罪你了,怎麼讓你這般提防著。”
曹媽媽說:“小舅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們夫人才回來,連飯都吃上一口,哪裡就區別對待了?話不能亂說。”
寧心站起身來,脆生生地說:“姑姑,我看到沐意姐姐偷偷給雲鎖吃東西,不給我吃,是我哪裡做得不好,惹姑姑厭煩,不肯給我東西吃?”
付繁期無奈撐著額頭,沒聽明白,就看到旁邊的沐意一臉窘色。
付老太太問:“意姐兒,怎麼回事?你給鎖姐兒東西吃,吃什麼了?為什麼不給心姐兒?”
所有人都齊齊看著沐意,沐意尷尬得恨不得找地方鑽進去不見人,她低著頭,無力辯解:“我,我沒……”
付老太太又問雲鎖,“意姐兒偷偷給你吃什麼了?”
雲鎖同樣低著頭,不敢說話。
肖氏本來就是無理鬧三分的,這下佔理,更是有得鬧了。
付繁期知道沐意是心疼雲鎖,私下偷偷補貼雲鎖,這也沒什麼好說的。“這是意姐兒心疼妹妹,弟妹有意見?”
肖氏氣極了,“怎麼沒意見?憑什麼單給鎖姐兒,那我們心姐兒和裕哥兒就不是她弟弟妹妹了?”
沐意小聲嘀咕:“我連延哥兒都沒給。”
付繁期說:“吶,意姐兒連她親弟弟都沒給,弟妹心裡舒坦了吧?再有,這是意姐兒自個買的,她想給誰不給誰,這是她的自由,我也無權過問。”
肖氏不幹,“那,那……”
付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了聲,“行了,小孩子間的事,也值得這樣興師問罪的。”
沐意還說:“就是,我就一個包子,家裡那麼多人,我該給誰?我想給鎖姐兒,是看她沒吃飽,臉上都沒多少肉,不行嗎?”
這回肖氏又佔下風,如何能氣順,給寧心使了個眼色,寧心就假哭起來,“沒人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