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那我便告辭了,這幾日筱筱便在景府住上幾天,等她的心情好些了,我便送她回來。”景誠也起身告退,“不過我有兩句話,還是要提醒一下未來岳丈。該提防的人,還是要提防一下為好,還有,也是時候好好查查夏禦醫的去向了。”
“明白了。”夏鴻雲抬手,親自將景誠送出了夏府。
回到景家,景誠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陸小小,誰知回房卻沒見到人影,最後一打聽,才知道她在景泰那和他玩。
看到景誠回來,景泰原本還很開心的面孔瞬間垮了下來,悶聲不吭地走開了。陸小小不解地轉身一看,見是景誠就迎了過來。
“你看看吧,還在生你的氣呢。”陸小小頗為無奈。本以為景泰是個小孩子脾氣,氣過便罷了,誰知道這一月有餘,他還是見了景誠扭頭便走,根本不與他多說一句話。
“最疼他的人去了,他不怨我還能怨誰。不妨事,只要他好好的就行了。”景誠也是無奈,但實在是有心無力,“現在感覺如何?”
陸小小見景誠提及此事,不想多說,“我沒事。”
二人走走停停,景誠藉著這個機會將去夏府與蕭玲兒的對話大致說了一遍,陸小小沉吟片刻,將自己曾經在鸞鳳閣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了一番道,“我曾聽說她被人撞破了好事,惱羞成怒便差人追殺,也不知那人最後是死是活。起初我覺得這只是無稽之談,現在想想,甚是恐怖。”
“我看她是個頗有心機之人,若你回去,還是得小心為妙。”景誠說道。
陸小小面上露出些許猶豫,她不想再回到夏家去了,那裡每一個人對她都抱有敵意,唯獨夏當家又是個好酒色的,根本不在意他女兒的性命。若是她這次回去,恐怕真的會命喪於此。
“我知道你擔心自己的性命,但我已想到了辦法,既然她現在露出了馬腳,一定對你有所忌憚,若是此次回去,只要她有所行動,就一定會落入我們的計劃之中。”說著,景誠將自己的想法告知陸小小,並一再讓她放心,自己不會置她的安危於不顧的。
陸小小雖猶豫萬分,但心中卻還是有一個念頭,就是為景誠做些什麼。這麼想著,便笑道,“既然你說的如此篤定,那我便再信你一次吧。”
話鋒一轉,卻道,“景泰那兒,你還是要多走一走,我看他父親離家,疼愛他的爺爺過世了,除了你,他或許再沒有依靠,若你肯和他說聲‘對不起’……”
“你要我和他說對不起?”景誠揚眉,“先不說此事與我是否有關,單憑景老所做之事,就是一個死罪,為何你到現在還不明白?”
“我自然不懂,可你也不會懂我和景泰心中所想。”陸小小實在不懂景誠的固執,只好道,“你在乎的只是名聲,而景泰在乎的卻是家人,你懂嗎?”
陸小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便是她也在乎身邊的人,她不願看到身邊任何人痛苦難過。
雖知道陸小小的意圖,但景誠豈是這麼容易低頭認錯的人,他斂起所有表情,冷道,“若你真的沒事了,明日就回去吧,我會讓煙兒在夏家多留幾日。”
兩人就此散了。
當日午夜,夏府廢棄的花園內。
“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見面最好不要在夏府裡,在這裡見面是要冒很大風險的。”蕭玲兒很是不耐的語氣響起,她背對身穿鬥篷的人站著,似乎希望速戰速決。
“你可見到她了?”說話的還是那晚與她相見的男人。
“還沒有,景少對我太過防範,自然不可能馬上就讓她回來。”蕭玲兒說道,“看來我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計劃必須提前施行。”
男子卻道,“不行,對這件事的看法主子還沒有任何示意,我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若是因為我們壞了主子的大事,那就是個死。”
“哼,若是事情敗露落在景少的手上,還不一樣都是死?”蕭玲兒倒是有幾分巾幗不讓須眉的氣魄,“要做大事就必須審時度勢,這麼拖拖拉拉,可不是沒有做大事的樣子。”
男子看了她幾眼,沒有與她爭辯,而是淡淡說道,“連利用佚力國殺掉一個女子都辦不到,還遑論做什麼大事。”
“那是她命好,若她再敢踏入鸞鳳閣半步,就沒那麼幸運了。”蕭玲兒卻是笑笑,胸有成竹地說道。
男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有屬下回稟,在車仁國見到大小姐,而且十分篤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蕭玲兒愣了愣,冷冷笑道,“只要她敢回到夏府,我一定會讓她沒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