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男子,蕭玲兒並沒有回自己的別院,而是去了溫玉茹的院內。
“姐姐還未睡下,可是有心事?”見溫玉茹房內還掌著燈,蕭玲兒在院中站下,開口說道。
不多時,房間的門開啟,溫玉茹那張滿是警惕的臉探了出來,“這麼晚了,妹妹不睡覺,卻來找我做什麼?”
“實在是有些事情知道後輾轉反側,覺得不過來和姐姐說一聲,怕是睡不好覺了。”蕭玲兒露出一副苦惱的模樣。
見蕭玲兒說的有模有樣,溫玉茹想了想,便開了房門,將她讓了進去。
“有話便說,更深露重的,妹妹還是早些回去歇息為好。”披著一件外衫,溫玉茹雙手抱臂,臉上寫著不耐煩的樣子。
“我知道因為與姐姐搶了老爺,姐姐對我十分抵觸,但其實大可不必。既然已是一家人了,我們可沒有必要如此針鋒相對。倒是家中混進來一個外人,我們若是在此人面前敵對,讓人家看了笑話,豈不是丟了夏家的臉面?”蕭玲兒一副勸和的心態。
溫玉茹不知她在說些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夏家哪裡來的外人?”
“昨日在鸞鳳閣發生了什麼事,姐姐不會不知道吧。按理說一個女子丟了貞潔,這輩子就毀了,可我昨日在鸞鳳閣並未見到她來尋我,直到今日回府被老爺質問,才知曉這件事……”蕭玲兒將事情又簡單說了一遍與溫玉茹聽,溫玉茹聽得一臉難以置信。
但溫玉茹好歹還不算太傻,仔細想了想後說道,“你說大小姐?不可能,我也曾經以為她是個假的,可事實證明她不過是因為失去記憶而忘記了一些事情罷了,而且老爺也警告過我,不許再提這件事,你半夜過來與我說這件事情,莫不是來害我的吧?”
蕭玲兒卻像是有口難言般嘆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聽到鸞鳳閣裡常來的恩客提起,半信半疑的情況下又不敢說與老爺知道,因此才來找姐姐想想對策,萬一這事成真,我若沒有言明,豈不是我害了夏家……”
聽得蕭玲兒如此說,溫玉茹更加迷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玲兒有模有樣地開始說起來,“昨日有許久不見的恩客到了我那,說是去了車仁國做生意。你也知道車仁國最近不太平,去那做生意的都是提著頭賺的錢。我便問他,去車仁國可曾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他卻笑稱在車仁國見到了我們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怎麼會在車仁國,簡直可笑。”溫玉茹反駁道。
“我也是這般想的,可那恩客說的有理有據,也不像是個會撒謊的人,我才半信半疑地回來與姐姐你說了。如果只是一場誤會,我被罰被罵都無所謂,怕就怕萬一是真的,那我們夏家可就惹上麻煩了……”蕭玲兒說著,卻拿眼光偷偷地觀察著溫玉茹的表情。
聽了蕭玲兒的話,溫玉茹果然動搖了幾分,她沉吟片刻後道,“此事非同尋常,還是再觀察觀察吧。”
“這可拖不得了。”蕭玲兒趕緊說道,“你也知道大小姐已經被老爺許給了那個初來曇城的景少,可那景少雖說有些名氣,畢竟也是個不知底細的外人。且他一來就搶了景家,下一個下手的可不就是我們夏家了嘛。你看他與大小姐只是幾日的緣分,便如此親近,若不是早日認識,你相信他們是一見鐘情嗎?”
聽蕭玲兒說的頭頭是道,溫玉茹更加不確定大小姐的身份了。她在房內來回踱了幾步,沉聲問道,“那按妹妹所說,應當如何?”
“不如試試她,畢竟大小姐的名聲在外,有許多技能傍身,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得來的。”蕭玲兒見溫玉茹上鈎,便附在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這樣不會不會……”溫玉茹有些猶豫。
“倘若試出她是個冒名頂替的,那也不枉費我們如此大費周章做這麼些事情了。為了夏家,一切都是值得的。”蕭玲兒給了溫玉茹一顆定心丸,“想想你的兒子……”
“我會好好考慮的。”溫玉茹點點頭,送蕭玲兒出了門。
第二日近午時時分,景家的馬車帶著陸小小回到了夏家,在門口迎接她的並非夏鴻雲,而是早已等候在此的溫玉茹。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她大驚小怪地迎上去,搶先替煙流蘇將陸小小扶下馬車,“你可不知道,夏府近日可是炸開鍋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在外面造的謠,說你在風月之地失了身,那可真是……”
說著像是才看到臉色有變的陸小小,說道,“哎呀,瞧我這張嘴,大小姐可別見怪。”
“我爹呢?”陸小小知道她的品性為人,也不和她計較什麼,只是問起夏鴻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