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招呼不周,快請!”夏鴻雲一揚手,領著景誠就往府裡走,同時叫道,“巧兒,小姐回來了,快把小姐請回房去!”
那幾名婦人見當家的走了,連忙收起表情,也跟沒事兒的人一樣魚貫而入。獨剩下陸小小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一個小丫頭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趁著陸小小還在愣神的時候,激動不已地說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沒事!”
“你是……”陸小小回想了一下,剛才夏鴻雲喊的是……巧兒?
“我是你的丫環巧兒呀,小姐!”巧兒又是哭又是笑,把陸小小看得有些害怕,這個丫頭,該不會因為自家小姐走丟就瘋了吧?
巧兒自說自話地拉著陸小小叨叨了一陣,才發現小姐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便奇道,“小姐,你怎麼感覺……”
“感覺不一樣了,像換了一個人,對嗎?”陸小小一聽,忙打哈哈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巧兒醒悟過來,一拍腦袋,“你瞧我,太激動把這件事給忘了,我們走吧小姐。”
穿過長廊,夏鴻雲把景誠和嚴筠主僕二人請進了正堂,剛剛落座,便有丫環小廝看茶,可見家教甚好。夏鴻雲屏退了一眾妾侍和僕人,端起茶碗來感慨道,“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小女了,不料今日一見,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景少可明白我的意思?”
“夏當家的意思我自然聽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我想和您說個明白,免得您誤會。”景誠道,“夏姑娘是我在江陵城遇到的,這一點江陵全城的百姓都可以作證。而且並非我邀請她上門,而是她自己到我身邊來的。”
“喔?那景少可知我家小女發生了何事?”夏鴻雲當然知道一城之主不敢胡說,便問道。
“我並不知道令千金離家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遇到她時,令千金已經失憶了。”
“你是說……你失憶了?”後院內,夏筱筱的房間裡,巧兒聽完陸小小的話後,吃驚地叫了起來,“你是說你離開家後,發生了很多事,但是你全都不記得了?”
陸小小點點頭,“我只記得我順著河水飄到了江陵,然後被景少救了起來,他收留我在其府上,又多方打聽才知道我的身份,這不立刻駕車親自把我送了回來。”
“真是這樣嗎?那這個景少還真是個大好人啊!”巧兒聽完陸小小的遭遇後,心疼不已,“沒關系的小姐,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要緊,巧兒會保護你的。”
“你這麼一個小個子,怎麼保護我?”陸小小瞧著巧兒瘦小的身子骨,有些懷疑地道。
巧兒卻笑道,“小姐,雖然你忘了,但是巧兒一直都在保護著小姐的啊。”
正堂內,夏鴻雲捋了捋下巴上的短須,沉吟片刻後道,“你說我女兒失了憶?”
“確實如此。”景誠正色道,“或許夏當家不信,可由自家的大夫前去檢視一番,自有定論。”
夏鴻雲聞言露出一絲心疼來,“我豈會不相信景少的話。只是我女兒不知為何離家,又不知為何遭了這般得罪,這些謎尚且沒有答案,這一下就更無從得知了。”
景誠說道,“夏當家有所不知,正因為我見夏姑娘到江陵的方式有古怪,是以覺得有些蹊蹺,若是夏當家不介意,我可以略盡綿力,為夏姑娘查出真相。”
“景少肯出手相幫,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夏鴻雲瞧了他幾眼,道,“不知景少有什麼條件?”
“說起來,也是有緣,我和夏姑娘雖說相處時間不長,但業已兩情相悅,此次前來,有個不情之請……”景誠帶著一臉的誠意說道。
夏鴻雲對景誠的身份自然有些聽聞,原以為他要的是夏家的部分産業,卻不料這個膽大的江陵城主居然敢獨自前來,為自己說媒?
夏鴻雲開始顧左右而言他,“不是我年紀大了眼盲耳聾,是我真心捨不得我這個女兒去外面受苦,雖說景少在江陵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我們禦藥世家也不差,是以景少的好意……”
“夏當家不用著急,婚嫁一事講究門當戶對,我想我不會讓令千金受委屈的。”說著,景誠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來,慢慢地放到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