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母後本尊自然會照顧好,就不勞煩柳仙師為本尊的家事操心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面色均是一片駭然。
沈岐最先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的……母後?”
柳胥舟似乎找回了一絲神智:“你……你是羽彤的……”
眉目閃過一絲不耐,一層玄霧剎那間向柳胥舟攻去。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柳胥舟自是躲避不及,一口黑血猛地噴了出來。
語氣裡夾雜著一絲嫌惡,宿白硯晦氣的擺擺手:“別叫的那麼親暱,當年若不是你強行趁著魔尊重傷閉關,將我母後從父尊身邊奪走,哪有你的事兒?
一個橫刀奪愛,最後還沒保護好她的第三者,也配叫她的名字。”
“師尊胥舟?”
望向柳胥舟的幾道目光瞬間充滿了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你真的?”
無霜已經是個老頭子的,他有些接受不來。
柳胥舟一點一點將頭埋的很低,又忽的抬起:“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你被魔尊騙了!不……不對,你胡說!你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是我看著降世的,那明明是個男嬰!”
哪怕他將羽彤接回來的時候,羽彤已有兩月身孕;哪怕可他對羽彤純屬是單相思;哪怕他趁人之危,行不義之事,趁著魔尊閉關,兩人鬧別扭時將羽彤偷偷帶回,他也沒想過要傷害她……
她的死只是一個意外啊。
他只是想守護住她,魔族魔氣那樣深重,羽彤血脈被壓制,成了區區一個凡人,她受不住那魔氣的……
“呵,懶得同你廢話,你又怎知,你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呢?”
留下一句雲霧繚繞的話,來不及等柳胥舟等人細細體會,影三兒附耳說了幾句話,宿白硯略一點頭,便打算抬步。
看出他有要走的意思,無霜眉目一寒:“老夫不管你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魔族終歸是魔族,敢這麼堂而皇之潛入我清瀾地界,老夫看你是不想活了!”
最後一句話脫口的瞬間,一股龐大的力量瞬間沖破玄霧牢籠,直奔宿白硯面門襲來!
未曾料到平日裡平平無奇,總在遊歷的隨和老頭居然有如此高深的實力,宿白硯瞳孔猛地一縮,反應極快的閃身躲避,奈何無霜爆發力太強,雖然躲過了要害,卻還是被擊中了。
甘甜的血腥味兒瞬間充斥於宿白硯口中,被他強行嚥了下去。
“少尊大人!”影三兒急得焦頭爛額。
眸中劃過一抹冷意,宿白硯手中魔氣翻轉,一把將它推了出去,靈魂傳音讓它帶著東西先走。
宋憑等人抓住時機,飛快沖刺上來,幾人將他團團圍住。
洶湧澎湃的力量圍繞在他周圍,宿白硯微扯嘴角,看向唯一站在原地無能為力的柳胥舟。
“你就是讓他們這麼對你愛人留下的唯一子嗣的?看來,你對她也不過如此麼,呵,你這種男人啊,可真是虛偽至極。”
柳胥舟瞳孔驟縮,方才宿白硯的話,他略微品過味兒來,此刻看著他不怎麼掩飾的面容和嗓音,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你……你是男子?”
仔細看去,她的眉眼,確實同羽彤有四分相似……
他先前怎麼就沒認出來呢?
不再理他,宿白硯專心對付起圍攻的幾人。
這幾個裡,除了金丹後期的宋憑,人人的修為幾乎都在元嬰以上,無霜更是修為已至大成,無傷時期的宿白硯尚可碾壓幾人,可現在……他負了重傷,也只能將將與幾人打成平手。
更別說,得知這裡出了事,掌門排了無數弟子,自己更是親自前來,在這以多對一的趨勢裡,哪怕宿白硯血脈強橫,魔力高深,卻也依舊隨著時間的流失,一點一點顯出頹勢。
“魔頭!你簡直恐怖如斯,能裝至極!偷偷潛入我清瀾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留著你早晚都是一個禍害,老夫今日就親手了結了你!”
一聲漣冷骨玉般的冷笑傳來,宿白硯發絲淩亂,雪白的金絲玉衫早已鮮紅一片,眸中濃烈的諷刺幾乎應照著他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