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三兒委屈:“少尊大人,您就是太在乎黎姑娘了,在柳胥舟那兒她能受什麼委屈?有什麼危險?”
眉眼冷冽的少年淡淡瞥它一眼,全然不見面對黎糖時的溫和,哪怕粉黛中和了骨骼的鋒銳,也依舊難掩英氣:“蠢貨。”
觀望著天色,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寧,太陽都快落山了,黎糖怎麼還沒回來?要說什麼事需要這麼久?
“吩咐人手去找,至於你和影五,自己去領罰。”
“是。”
黎糖此刻正一臉頹廢的蹲在禁閉室的角落裡。
她一定得出去,跑的遠遠的,師尊一看就是下定決心了,那個咒術定會如期而至。
可修真界能夠給將死之人續命的術法,哪一個不是十分損人不利己的?
真實的代價一定比她聽到的那些還要嚴重。
無論怎麼樣,她都不能讓這個咒術成功,跑!一定要跑出去!師尊和大師兄都糊塗了,她不能和他們一起胡鬧。
得振作起來,黎糖深呼吸微自己打氣,開始研究這間屋子。
她再歇下來,已是後半夜。
換了以前,柳胥舟早就給她放出來了。
是了,她以前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不過也就是幼時不懂事,擅闖師娘靈堂會被罰。
這還是第一次,師尊因為別的原因將她關進來。
可是黎糖不後悔。
要是說出去了,導致宿白硯被抓,甚至喪命,她才要真的後悔呢。
找了一晚上屋內機關,此刻腰痠背痛的某人,想起宿白硯,又是一陣由不住的嘆氣。
長這麼大想談個戀愛怎麼這麼難?
她什麼時候才能像二師姐和夜寂大人實現戀愛自由一樣,同白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呀?
想來是不可能了,唉,她現在都自身難保。
也不知道白白現在怎麼樣了。
這麼久發現她還沒回去,會不會去找師尊問一問?
她一想到這個場景心裡就由不住的一陣緊張,實在是太害怕他被師尊揭穿了……
也怪她自己太自信,總以為同師尊大師兄說了自己不喜歡他們為她續命一事,他們便會聽她的,如此沉不住氣的站出來挑破這件事,實在是蠢到了骨頭縫裡!
這事兒就應該先默不作聲的回家去同白白商議對策,再不濟他們還可以偷跑嘛,總好過她待在這鬼地方,混吃等死的強。
還是太沖動了。
砸了砸自己的榆木腦袋,黎糖整個人如同一個洩了氣的氣球。
這禁閉室也不知是用什麼材質造出來的,這麼多年裡面完全沒變化,一點破綻和縫隙都找不出來,除了被設禁制的大門,連個窗戶都沒有!
一隻蚊子飛進來,就算餓死了變成幹屍估計也不能出去。
蚊子再小也是肉……
肉……
啊,怎麼突然想到肉了?
黎糖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肚子,裡面扁扁的,偶爾會發出幾道空空的咕嚕聲。
“唉,好餓呀。師尊這次居然來真的,說不給送飯就不送了……他老人家不會把我這個乖巧可愛又懂事的小徒弟給忘記了吧,真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