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是要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將一切後路都替她鋪好,讓她再無後顧之憂,全心全意同他在一起。
沒有隔閡的感情才能長久,宿白硯深知這一點。
他不想讓任何人任何事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在他看來,黎糖前十幾年被柳胥舟養的很糟糕,縱使柳胥舟給了她幾乎全部的關愛與注意力,可到底在很多方面依舊虧欠了她。
其實這種事情到底虧欠與否,這麼多年下來早已說不清楚了。
只是宿白硯偏心眼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眼裡只能看得到黎糖,他將人捧在了心尖尖上,自然看其他人都差點意思。
“師姐,我知我與師尊之間你不好做選擇,可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選的。一切可能導致你傷心憂慮之事我一個都不會做。
我所做的一切,你喜歡我就繼續,你不願我便停下。可只要我在清瀾宗一日,縱使我沒有那種心思,你終究心中會倍受煎熬。
不必解釋什麼,人之常情。你不必為了我而改變什麼,更不必為了我隨意遷就、愧疚什麼,我喜歡你,我會努力打破一切屏障,同你在一起。”
黎糖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半晌,她只覺得自己的唇動了動,雙手不知何時緊握成拳。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麼?你做了一切,那我呢,我需要怎麼做?”
宿白硯輕嘆一聲:“傻瓜,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唯一一點,那便是要喜歡我,只喜歡我一人。”
黎糖有些無措,她眼中難得浮現茫然之色,如同一葉扁舟,於茫茫塵世中沉浮,踏不得實處,這讓她有些仿徨。
“我……”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
“你不必覺得如何,也不用刻意去做什麼,一切都自自然然的便很好。
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原原本本,真真實實的你。
若你當真為我硬選,迫於我的壓力做了什麼自己不喜歡之事,那麼縱使最後的天平傾斜於我,我也不會開心。”
黎糖緩緩紅了眼眶,愣愣的看著他,心中一陣五味雜陳。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可是為什麼呢,若是天平傾斜於你,你為何不會開心?你該開心的,被選擇的人都是開心的。”
宿白硯溫柔的用指腹輕撫過她臉頰,帶走奪眶的晶瑩,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之色。
卻沒有再做回答,用行動攔住了她的胡思亂想。
他的笨蛋小師姐啊,每做一次選擇,便要痛上一次。
可他又怎麼捨得讓你痛呢?
他怎麼捨得啊。
宿白硯失笑。
黎糖垂著眸子,滿眼的淚痕早已掩蓋不住,她慌張的低下頭去,不讓宿白硯瞧出來她的軟弱,卻在垂首的那一剎那被他輕輕捏住了下頜,一點一點的將頭抬起來。
宿白硯一眨不眨的看著黎糖,忽的,壞心眼對著她瀲眸輕輕吹了縷氣,如願看到黎糖下意識躲閃閉眼,將一雙秋水剪瞳眯起,充斥眼眶的淚滴滑下,被他一點一點溫柔吻去。
他說這些,可不是為了惹她的。
“好師姐,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