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糖一個機靈把手縮回來,整個人完全埋進被子裡,心裡也拿捏不準師妹到底信沒信。
半晌,悶悶的聲音從裡面透出來:“師妹,你好討厭,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
“嗯?哪裡討厭了,難道不是師姐先開始的嗎,我還以為,我這樣,你會很喜歡。”宿白硯眉梢頗帶笑意,答。
這邊,黎糖一團亂麻的心髒忽的微微有些酥麻。
唉,古話說,男人越壞,女人越愛,想來這句話也沒說錯,性別一換,她好像是挺喜歡的……她徹底的壞掉了。
唉,若是白白不是女兒身就好了,或者她自己不是女兒身也行,但凡他們二人中有一個是男子,她此刻就不會如此糾結了。
黎糖一直沒說話,過了許久,當宿白硯以為她不會再出聲時,她忽的握住了他的手心。
小姑娘的聲音帶著些許滄桑:“師妹,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認真仔細的回答我。”
意外的挑眉,宿白硯輕輕嗯了聲。
“師姐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黑暗賦予了黎糖極大的勇氣,她本身是個急性子的人,確定了一件事,就想馬不停蹄的得到答案。
做足了心理準備後,湊近宿白硯,黎糖小聲開口:“白白,我有一個朋友。”
宿白硯一頓,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指尖的黑發又多了一縷,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嗯。”
“就是……我這個朋友吧,她有一點點奇怪,呃,我是指取向方面。”
“取向?什麼取向。”
黎糖總覺得宿白硯在明知故問,但她沒有證據只能咬牙:“就是那方面的取向,她好像喜歡她的同性。”
宿白硯笑了一聲:“好像?難道師姐的朋友,自己也不確定嗎?”
黎糖十分艱難地想了想:“有一點。”
“唔,為什麼呢,喜歡一個人雖然不能很快的確定下來,但是喜歡一個性別應該還是挺明確的吧?”
黎糖有些苦惱:“怎麼說呢,師妹,你知道的吧?現下的人思想大多非常的傳統。我這個朋友她有些害怕。”
宿白硯看著一臉糾結的黎糖,心中一動,有那麼一瞬間忽然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或許……
或許就這樣讓她早些知曉,是不是對兩個人更好?
宿白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喜歡上黎糖的,只是當他那天忽然意識到的時候,就下意識的,不想讓黎糖去找別人。
喜歡一個人這件事真的需要去找個必要的理由嗎?
宿白硯不知道,他只是喜歡過黎糖一個女孩子。
但他知道,從父尊對母親的態度來看,他是喜歡她的,這件事毋庸置疑。
對於黎糖,他從來沒有害怕過,所以他雖然能夠並略微猜到幾分,卻並不完全清楚。
好在他長了一張嘴,黎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