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珍珍說道:“那日自你們走了之後,我聽到夏先生要害你們性命,我一邊叫寒兒去給你們報信,一邊……”
李文軒嘆道:“可惜寒兒她……唉!”
劉珍珍也是含著淚說道:“寒兒是個苦命的姑娘,可憐……”劉珍珍頓了頓繼續說道:“隨後我就將這事情告訴了聖王,聖王當即勃然大怒,跟夏先生大吵了一架,聖王平時的刑罰雖說嚴苛,也時常責罵旁人,但他與夏先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雙方不管商討什麼事情,從來都沒紅過臉,可這次卻是……”
李文軒心中有些過意不去,說道:“請你回去之後替我向楊大哥帶一句話,就說不管將來是生是死,他永遠都是我的好友,他還是我的那位楊大哥!至於小楊興的事情,更請你們放心!”
劉珍珍又道:“我還想問你們一件事情,今日不知道怎地,聖王他不知道是聽了什麼人的讒言,又是忽然動怒,居然說黃佐要叛逃,竟然要將他斬首示眾,唉!”
李文軒一驚,看了嶽盈一眼,隨手說道:“黃佐現在呢,現在可好?”
劉珍珍說道:“總算是眾兄弟力勸,說黃佐是絕對不會有二心,夏先生更是用性命擔保,聖王這才暫且作罷,可聖王還是給了他一頓板子,傷的不輕,如今黃佐與他的家小,全都都被扣在了寶臺山……”
李文軒說道:“謝天謝地,萬幸他還留得性命,不然我萬死難辭其咎!”
劉珍珍,說道:“怎麼了?難道黃佐他當真是……”
李文軒開口欲言,可揣摩不好其中輕重,生怕說錯了,便回頭看向嶽盈,嶽盈說道:“實不相瞞,黃佐並沒有來找我們投誠,這訊息是我們兩個故意放出去的……”
劉珍珍說道:“你們……你們為何要這麼做,可是險些要了他的性命啊!”
李文軒覺得自己理虧,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嶽盈卻是低頭說道:“兩軍交戰,兵不厭詐……”
劉珍珍一聲嘆息,便徑直向外走去,走到門口,頓了一下,說道:“我將你們的坐騎送回來了,好好的,一點事都沒喲。”隨後就再也不回頭,徑自去了。
等到劉珍珍走遠了,李文軒說道:“盈盈,咱們這個法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嶽盈說道:“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她責怪咱們了?你心裡頭有些過意不去?”
李文軒說道:“是啊,不管怎麼說,我總覺得應當是光明磊落才好,像這樣用欺瞞的手段騙他們……”
嶽盈沉默了一會,說道:“文軒,若是你知道有些事情,我連你也瞞著的話,你會不會生我的氣?會不會怪我?”
李文軒反問道:“你有事瞞著我?”
嶽盈又道:“你別管有沒有,你就說,你會不會怪我?”
李文軒說道:“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怪你的。”
嶽盈點點頭,隨後說道:“那個孩子的事情,你不該應承下來的。”
李文軒說道:“我就知道你會說我,可是……那還只是一個孩子,還是跟白紙一般,什麼都不懂,要說千人萬人都可饒命過,偏偏他不成,我怎麼能忍心?你叫我如何能拒絕啊?”
嶽盈輕嘆一聲,知道李文軒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言了。
又過了一日,因為前夜扈南松特意來找過李文軒,說是想要找李文軒請教劍法,所以李文軒這天早早的就起床洗簌,見扈南松還沒來,便信步在走動。
李文軒的房間與嶽盈的緊挨著,踱步到嶽盈門前的時候,見她的房門關的好好的,知道嶽盈還沒起來,李文軒也不去吵她,可是繼續往前走,不經意撇到嶽盈窗戶上,卻見那窗戶上竟是有五六個手指粗細的圓孔,李文軒心中一凜,暗叫:“不妙!”
“盈盈!盈盈!”李文軒拍著嶽盈的房門,卻不見嶽盈在裡面回答,心中焦急,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一腳踹斷了門閂,跳進屋去,只見嶽盈用被子蒙著頭睡在床上,她的被褥上卻是釘著數支短箭,而嶽盈躺在被子下面卻是一動不動,不知死生,李文軒只覺得頭暈目眩,大吼一聲,就撲上前去,跪在嶽盈的窗邊,叫道:“盈盈!盈盈!”
這被褥上射了這麼多的箭,嶽盈在其中卻是都不動彈,八成就是沒了性命,李文軒不敢去看,伸手顫顫的往被子上摸去,生怕看到嶽盈的模樣,生怕自己看到嶽盈有個好歹,自己當即會瘋掉,但是當真等李文軒的手觸到的時候,整個人的心髒都好似停止了一般,因為這被褥裡面太軟了,完全不像是裡面有人的模樣,李文軒大著膽子,猛的一用力,扯開了被子,只見裡面另外裹了一條棉被,卻是不見嶽盈的影子。
李文軒正心神不寧,卻聽到床板下一陣簌簌響動,李文軒叫道:“是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