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蘇淩雲又道:“所以,你師傅他那日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將你趕走,都是故意的,你那時候可能並不清楚,但是我當時就覺得事情很是奇怪,你師傅他喝下最後那一碗酒的時候,樣子十分的難過,可見他心頭的痛,並不比你少。你方才不是說你原本打算與你師傅一起留在莆田寺嗎?你師傅他正是不想讓你隨他一起冒險,這才想要故意逼走你啊!”
李文軒面前一陣天旋地轉,一對拳頭握得緊緊的,好像恨不得即刻飛梅峰寺,喃喃說道:“淩雲兄,多謝你,多謝你將這些告訴我,不然……不然我真的會抱憾終生。”
蘇淩雲問道:“你現在作何打算?”
李文軒沒有說話,怔怔的看著窗外,眼神似乎已經跨越了這無邊的黑色,飄的很遠很遠,蘇淩雲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說了,你想要做什麼,我已經都知道了。”
李文軒也冷靜下來,說道:“淩雲兄,多謝了!”
蘇淩雲苦笑道:“你若是真的要謝我,還是幫我好好的勸勸晴雪吧,盡量不要讓她太難過。”
李文軒說道:“淩雲兄,你沒有對不起晴雪,真的,一點都沒有,今天你對我說的話,你也不要告訴她,因為……因為我來找你喝酒,其實本來就是來道別的。”
“道別!你這是為什麼,晴雪她對你是那麼……”蘇淩雲的情緒很激動,顯然他無法接受,李文軒在自己講出這些事情之前就已經打算要離開的事實。
李文軒說道:“淩雲兄,我知道,福州鏢局的事情我沒錯有,但事實卻是又惹了哥大麻煩,不管是江湖,還有官府,將來怕是都會與我為難,所以,我想暫時離開一段時間,不想再拖累你們。”
蘇淩雲說道:“你走了,那晴雪呢!”
李文軒說道:“晴雪……那日我離開臨安之後,一路上多次被人為難,有幾次,險些連累晴雪為我喪命,也連累你們被司徒朗為難,蘇小妹更無奈嫁給了司徒朗,我……我欠你們太多了,這次我是真的怕了,我實在是不敢再連累旁人。”
蘇淩雲沒有再反駁,因為他知道李文軒說的都是實情。
過了一會蘇淩雲問道:“文軒,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李文軒說道:“我想再去看看晴雪還有了心,然後馬上就走,你們從臨安趕到了莆田,我相信那些金國人到莆田寺也就是這一兩天的功夫了。”
蘇淩雲說道:“好,門前有快馬。”
李文軒點了點頭,剛要出門,卻又突然問道:“淩雲兄,還有一事,我一直沒有問你,我義兄他怎麼樣了?”
“你說你的義兄?”蘇淩雲的表情很是奇怪,好像完全不知道李文軒說的是誰一般。
李文軒說道:“對啊,是丘山啊,我的義兄,他不是在你家養傷嗎?他是在哪裡?他現在的一切可好?”
“哦,哦!原來……”蘇淩雲突然顯得有些慌張,隨後笑道:“丘……你的義兄他一直很好,江湖上的人只是盯住你,少有人他的主意,他的傷完全康複之後,然後他就被……被他爹接走了,至於究竟去了哪裡,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現在應當過的挺好的。”
“他爹?”李文軒語氣很奇怪,好像蘇晴雪不該有這麼一個爹似的,因為李文軒從來沒聽丘山說起過他家中的事情。
李文軒很快就笑了,笑的很開心,說道:“那就好,那就好,丘兄既然回了家,他家應該是個大戶人家,想必一切定然安好,那我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蘇淩雲又道:“文軒,晴雪她……她路上沒有講過你……你丘兄的事情嗎?”
李文軒說道:“沒有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問問。”蘇淩雲在李文軒的肩頭上錘了一下,又道:“文軒,你此去,一定要保重,我與晴雪,在臨安等你回來!”
李文軒本想說自己盡快回到臨安的,可李文軒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此去莆田的結果會是如何,李文軒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