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瞪大了眼睛,正想要向子靜問個明白,可拳頭上突然一緊,這不大的地方上,卻突然迎來一股了莫大了力道,好像浩瀚洪流子高川上奔湧而下,霎那間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自己的拳頭上。李文軒與這股力道只交鋒了一個回合,當即就敗下陣來,李文軒整個人被這力道壓著向後飛了出去,看樣子最起碼也要摔出去個兩丈開外。蘇晴雪嚇的張大了嘴巴,怕李文軒手上,可自己功夫平平,又救不下來,一時慌了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眼看李文軒就要摔慘了,子靜的身形一晃,像一道被風吹起的影子一般,在李文軒面前掠過,飄飄悠悠,但也很快的繞到了李文軒的身後,單掌撫住李文軒後心,就這麼輕輕一接,李文軒就好像是跌入了一叢棉花,剛剛所受的力道,盡數散去,李文軒穩穩當當了站在了子靜面前。
李文軒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問道:“師傅,您這是要……”
子靜又坐回了石桌邊上,一邊飲茶一邊說道:“你第一拳打來的時候,我聽你拳頭的來勢,再看你是否有虛招變化,然後便知道該在什麼位置,用什麼招式,接下你這招,這便是你方才說的練功夫要講究的耳聰目明,不過這只是說外門功夫。”
李文軒又道:“師傅您後面是要說內家功夫對不對了?”
子靜點點頭,繼續說道:“你第二次出拳的時候,我只要知道你拳路的大概就好,不比之前那招,我並不需要將你的拳路算的十分仔細,等你的拳頭落在了我身上,我便可以用內力化解你的拳力,甚是還可以將這力道加倍送還與你,這個你方才也感受到了,對不對?”
“嗯,是的,方才若是不師傅從後面接住我,我這瞎子可就要摔慘了。”李文軒說罷,又一想,說道:“師傅,那照您方才這麼接拳的招數,那豈不是不管我怎麼拳腳相加,您只要站在哪裡,就都能安然無事了?”
子靜哈哈大笑,說道:“笑話,大笑話,這怎麼可能?莫說是我了,就算是達摩祖師在世,也非金剛不壞之身,任憑一個人外功再強,內功再深,但也總有他的要害法門,只要對方用的方法得當,一樣可以傷到他,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一樣能將他打成破銅爛鐵舊衣衫,何況你師傅我了?”
李文軒皺著眉頭,又道:“師傅,您到底是要說什麼,還是講明吧,文軒愚鈍,有些糊塗了。”
子靜笑道:“不怪你,你之前只專注於劍法,內家這些不曉得不曉得也是情理之中。你習練的劍法,這都是外家功夫,練的自然也就是手上,眼睛還有耳朵上的功夫了,而我剛才接下你的一拳,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內家功夫,內家重負練的是一口氣,練的是一個人的心性!”
李文軒聽的入迷,蘇晴雪雖說是隻是一知半解,但也很是認真的在一旁聽著,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打攪了子靜。
子靜繼續說道:“江湖上許多個拳師、教頭教人功夫,口口聲聲的總是說什麼要勤學苦練,很多時候都是屁話,一般人學功夫都是從外門功夫學起,你若是想要隨便耍耍,強身健體就算了,如果是真的想練出一些名堂,你如果自身的條件太差,就算是一天到晚不睡覺的練,練上三年五載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起色,就像那個小和尚,他現在反應遲鈍,耳朵聽不清楚,眼睛轉不過來,你就是把最好的拳譜給他,他也練不出什麼名堂。”
李文軒聽到這裡,與蘇晴雪互相對視一眼,都是很為了心傷心。李文軒喃喃道:“師傅,那照您這麼說,那了心就是練不出什麼好本事了?”
子靜想了想說道:“也不盡然,外門的功夫練不成,那就去學內家的功夫,左右都是練,為何要非要死抱著一顆樹不撒手呢?”
蘇晴雪忍不住問道:“師傅,按您這麼說,內家功夫比外門的功夫好練了?”
子靜搖頭道:“非也,我方才不是說過了麼,內家功夫練的是一口氣,練的是一個人的心性,多少年來,內家功夫的高手,沒有一個是心思浮躁的,這人越是內斂,便越是適合修習內家功夫,並且內家功夫練到家之後,人的知覺也會隨之靈敏許多,到時候再去修習一些過去練不得的外門功夫,也會輕松的許多。”
李文軒眼中大亮,說道:“師傅,您怎麼不早說啊,早說了,也教文軒一些內家的功夫呢。”
子靜白了李文軒一眼,罵道:“蠢材!我教的你餓輕功身法,難道不是嗎!”
李文軒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個噎住了,不再吭聲。
蘇晴雪在一旁覺得好笑,說道:“師傅,那您看,是不是您再教文軒一些……簡單的……也不要太簡單的內家功夫,然後讓文軒去教了心?好不好?”蘇晴雪的心思再明白不過,既要了心學一些本事,也不叫李文軒吃虧,了心學什麼東西,都先讓李文軒學透了再說。
子靜知道蘇晴雪的用意,微微一笑,說道:“這個老夫我可就不能教嘍。”
蘇晴雪見子靜方才講了這麼多,定然是要教李文軒一些本事的,不然說這些個話就沒意思了,可子靜又一口回絕了,讓蘇晴雪好不納悶,忍不住又說道:“師傅啊,您那麼厲害隨便教他一些,就夠他這輩子用的啦!”
劍子仍是哈哈大笑,說道:“不行,不行,非但老夫不肯教,就算是我肯教,這小子也不會願意學,蘇丫頭你也不會樂意讓他學的。”
李文軒與蘇晴雪都是糊塗了,李文軒湊到跟前,問道:“師傅,到底是什麼功夫,這麼神秘啊?”
“你過來,我告訴你。”子靜沖李文軒擺擺手,李文軒將耳朵貼到了子靜的面前,子靜嘴巴在李文軒耳朵根動了動,李文軒面臉通紅,子靜卻笑的更開心了,說道:“蘇丫頭,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嗎,你問這小子好了,我都告訴他了。”
不等蘇晴雪答應,李文軒已經是一個勁的擺手說道:“晴雪,你別別問,真的別問!這功夫不……不能練!”
蘇晴雪只當他二人合夥戲弄自己,哼了一聲,果真不問了,不過卻暗自打算,一會等自己與李文軒單獨的時候,一定得問個清楚。
李文軒在一旁嘆氣道:“看來這回是真的沒的學了,唉,可惜了。”
子靜笑道:“有什麼可惜的?只不過是我不能教你罷了,我又沒說過你不能學。”
這一句話教李文軒與蘇晴雪再次打起了老大的精神,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學什麼?”
子靜向著莆田寺所在的方向一指,說道:“洗髓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