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緊要之人,殺了就殺了。這些都是死了的,半死不活的還有不少。”宋靈星迎著那恨煞的目光,“您知道我想要什麼,現在不動你是時候未到,一旦大局定下,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答應,師尊為何不早一點喜歡上我,也好少死一些人。”
“卑鄙無恥!”楚臥雲只能重複謾罵。
宋靈星冷淡地控制好情緒:“我認定的人,一定會到手。”
“你給我滾!”
宋靈星轉身,又轉回來,道:“提醒您一句,封齋期已經到了,阿邪不會來的。”
楚臥雲眼皮一跳,心中暗暗計算,果然又是半年一度的封齋期。他站起來堅定地說:“他會來的。”
宋靈星笑得滲人:“不會的,他們都是血統高貴的龍族,他的想法跟他崖兀一樣,我做的這一切,他樂見其成。”
“他不可能跟你同流合汙。”
“不需要同流合汙,當我做著這一切的時候,他在暗中看著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楚臥雲哂笑道:“你想憑三言兩語挑撥我們的關系,未免太想當然了。廢話少說,你可以走了。”
“真固執啊。”宋靈星挑眉道:“你想啊,為什麼許多天過去,你還在孤軍奮戰,他人呢?”
是啊,憑龍邪的本事,要來救人的話早就趕到了,為什麼遲遲不見人影?
“誰不是窮盡一生在追逐力量和權勢。崖兀如此,他亦如此。如果你還不信,那麼想想看,他明知道你身上有我的東西,為什麼不把它弄掉?”
楚臥雲茫然地看著他短了一截的小指。
男人清籲一口氣:“是因為他留著有用啊,就像他死也要複活你,也是因為對他而言,你是他宏圖霸業上的踏腳石……”
宋靈星終於走了,留楚臥雲滿臉懊喪地做在床邊。
前幾日薄詩野的話歷歷在目,結合重重跡象,很難不讓人在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
……
行程又過了兩天,楚臥雲如坐針氈,無時無刻不在憂心小崽子的安慰,想出去找人。但又實在被惦記怕了,怕狐王真如宋靈星口中那樣變態,到時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就是出去找死的大冤種。
宋靈星來過幾次,晨昏定省,體貼至極。怕人思念故鄉,還給他折來一捧霧隨島的櫻花。楚臥雲很難對他有好臉色。問他楚沐陽的訊息,他也不回應,純粹的雞同鴨講,不歡而散。
楚臥雲向看守的侍從打聽狐王和那個嬰兒的訊息,照例得不到不回應,侍從們極其害怕宋靈星,聽了吩咐,拿楚臥雲當空氣。車廂裡的臭味淺淡下去,他卻很不習慣,下定決心要做點什麼。
某個不趕路的晚上,楚臥雲嘗試逃跑,不出意外驚動了頭頂看守的玄鳥,給宋靈星逮了個正著。
宋靈星問他要去哪。楚臥雲想了想,道:“我見路邊有些夤夜花,想著採來入藥。”
“魔界怎麼會有夤夜花?”
“怎麼沒有,夤夜花原名夙夜花,本就生長在魔界野外,我們所知的夤夜花是從魔界引入仙界後人工栽種的。這點我曾經在課上說過,是你沒仔細聽。”
“是嗎?”宋靈星笑了笑,月色下一張臉魅惑叢生,“徒兒當年頑劣,不聽教導,該罰。請您稍後,徒兒這就去採來。”
宋靈星真的往那條路上走過去,搜尋他口中的“夤夜花”,楚臥雲等見不到他背影了,不死心地拔腿走了幾步,觸到拔地而起的圓形結界,才抓著頭發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