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錦被 【請稍等哦，正在幫您申請人工專……
楚臥雲被她一句話釘在原地, 神情迷茫不解：“五歲的時候？”
背後究竟有什麼隱藏劇情？雖然鄙人平時做好事不留名，看到過馬路的老奶奶都會停下腳步為他們口頭吶喊加油，但這事兒鄙人真不知道！實話實說啊。
宋靈星好似突然間開啟了記憶的閥門, 神色感動得幾乎快要落淚, 說：“師尊, 你忘了嗎, 當年在蘇蔑城, 你贈予我一張錦被, 讓我挨過那個冬天……”
楚臥雲怔忡著，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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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臥雲能說什麼呢：“用唄, 餘額還夠的話。”
眼前景象驟然變換, 從黑黢黢的魔界祭壇到了人界某個堆滿雪的冬天。
楚臥雲閉眼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先聽見街上一夥孩童嘻嘻鬧鬧地唱一曲兒歌。
“小乞丐, 小乞丐, 沒爹沒孃的小乞丐……”
一聽到“乞丐”兩個字，楚臥雲都快吐了，這些年聖虛子在馬路上遇到的乞丐已經有天上的星星那麼多了。創新！創新懂嗎？
“小乞丐，小乞丐, 沒爹沒孃的小乞丐；沒人疼, 沒人愛, 冬天也沒有棉被蓋……”
單調的兒歌重複個不休，人間孩童生活無聊，尤其是冬日裡頭沒有什麼娛樂, 常常自編自唱一些兒歌童謠。一邊拍掌一邊唱，上唇掛著鼻涕，口中撥出大團白氣, 蹦蹦跳跳地圍著一個東西轉，童真有趣。
可當楚臥雲的雙眼度過了雪盲症，看到他們圍著的是一個身上只披了一塊小破布的髒瘦小孩時，一點也不覺得有童趣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此時此地，正是化雪的天兒。此間種種不過是過去的對映，楚臥雲只有神識橫渡虛空至此，原身不在這裡，可僅憑路邊的雪堆和四周行人的穿著，就能判斷這是一年中最凍天徹地的時節。
那小孩兒髒汙、蓬亂、瘦骨如柴，蹲坐在泥雪混合的地面上。麻木地抱著頭，持續不斷地發抖，企圖將自己和那些嘲弄他的混小孩隔絕。
楚臥雲印象中，徒兒宋靈星嬌俏可愛還有些許刁蠻任性，誤認為她是金堆玉砌養出來的千金小姐，豈料是這麼個身世經歷。
一領頭人模樣的小孩子走上來，抬起一腳踹在她肩膀上，把她踹翻，赤著胳膊趴在地上。
這得多疼，多冷啊。
那小孩戴著話漏秋風，語氣表情倒十足惡狠狠的：“俺媽說了，她生出來就剋死了一家人，是個禍害，咱們快打，叫她不敢來克咱們家！”
“打打打！”
“打死小怪物！”
“我們要替、替天行道！”
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學著大人們的只言片語，將暴戾施加給比他們更弱小的孩子。一塊塊石子向半赤裸的小乞兒招呼過去。
楚臥雲明白人世複雜，小小孩童也有生性惡劣的，文明社會尚且存在校園霸淩事件，書裡沒爹沒孃的乞兒被欺負再正常不過。可當欺淩物件成了他的女徒兒，又如何忍得下去。他企圖去阻止那些頑皮小孩，但手一伸出去就徑直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畫面中是早已逝去的往昔，他無力更改。
小星兒發著抖，抱住頭臉，根本沒有勇氣反抗。緩慢往牆角爬去，躲避一輪一輪的石塊攻擊。可那些石頭不斷砸中她的腦袋，劃破她的臉頰，沒幾下，她就頭破血流了。但是她縮成一團不理會，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反抗。
混孩子們打累了，手拉著手又開始唱那曲童謠。“小乞丐、小乞丐、冬天也沒有棉被蓋……”聒聒噪噪個不停。
女孩發著抖，用小手抹去糊了一臉的鼻涕眼淚，還有額頭上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