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婪隨手從腰帶上摳下來一塊寶石,丟給塗山白:“我今日來未曾帶金幣,先欠著。”
塗山白對這條龍的底細已經差不多摸了個清楚。
有錢,但是摳門。
蒼婪見塗山白家家徒四壁,已經沒什麼可t?以拿的東西了,準備再去老鳳凰那裡碰碰運氣。
塗山白盯著蒼婪的背影,撫摸著自己那條柔軟蓬鬆的尾巴。她嘆了一口氣,好言相勸:“我告訴你啊,和人類在一起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蒼婪扭頭,忍不住說:“誰跟她在一起了?我只是看她可憐罷了。”
塗山白:“真的嗎?”
蒼婪:“真的。”
塗山白歪頭笑道:“真的?”
蒼婪:“……”
塗山白一手托腮,抱著自己唯一剩下的那條狐貍尾巴,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敲擊著桌面,滿面愁容地說:“老孃當年可是九尾狐。”
她嘆了一口氣:“我給你一個忠告,藏好你的護心鱗,不要被有心之人拔了去。”
“我的護心鱗……”蒼婪喃喃一句,搖搖頭說:“它長得好好的,怎麼會被人拔去呢?”
塗山白喝了一口茶,笑道:“這是我作為過來狐對你條小龍的忠告,你聽聽就罷了。人心,比什麼妖魔鬼怪都可怕。”
蒼婪卻不屑一顧道:“你放心吧,我探查了她裡裡外外,就是個虛弱的普通人類而已。不要說是護心鱗了,就算是一根毛都拔不下來。”
塗山白皺了皺眉:“你有毛嗎?”
蒼婪:“沒有。”
“……”
離開狐貍洞後,蒼婪想到她跟玉璇璣保證說,一定會帶好吃的東西回來。倘若她空手而歸,在人類面前豈不是丟了面子。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她堂堂黑龍大王的響亮名號就要被貽笑大方了。
九尾狐這邊連根毛都沒有,蒼婪想去老鳳凰那邊碰碰運氣。但是她不久前才被老鳳凰抓起來教訓一番,倘若再被抓起來,估計真的要被她扒皮抽筋剔骨取肉,給她那隻臭貓做口糧。
蒼婪在天上逡巡了一圈兒,沒找到小兔妖的蘿蔔地,甚至連一根菜葉都沒見到。
這該死的鬼地方!
蒼婪在心裡罵了一句,落在地上化作人形,悄悄回到了龍潭的洞xue內。
石床上沒有人影,玉璇璣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不過幸好,蒼婪用鱗片化作的那條小龍,可以告訴她玉璇璣具體所在的位置。
蒼婪溜進廚房,見玉璇璣正在用泉水清洗著一盆胡蘿蔔。
她用那隻被蒼婪砍豁口的刀,利索地將一條銀魚刮掉魚鱗。開膛破肚去除內髒,用清水沖洗幹淨,雪白魚肉被那雙骨節分明的蒼白雙手,熟練地切成薄薄的魚片。
蒼婪看著玉璇璣在廚房裡忙碌的背影,站在她身後歪了歪頭,眼神中充滿著疑惑之色。
胡蘿蔔是從哪來的?
不對。要緊的不是胡蘿蔔,而是玉璇璣怎麼會爬起來給她做飯。不過看樣子,玉璇璣切魚的手法非常嫻熟,難道她失憶前是個廚子?
廚子好啊廚子好,蒼婪舔了舔下嘴唇,越想越饞得慌。
玉璇璣身上穿著一條獸皮圍裙,從背後看過去,她的腰彷彿比平日裡更加纖細,雙腿也更加修長漂亮。
蒼婪看得面紅耳赤,她捂著心口,胸腔裡的那顆心髒砰砰直跳,耳朵似乎都能聽見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她欲蓋彌彰地捂著耳朵,心跳聲越來越強勁。但是蒼婪後知後覺發現,她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麼。
護心鱗……
她好像從未有過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