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大半夜沒看清楚挖錯了,挖了株紅的來,白的紅的不開花又看不出來,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開了十來年。
“開什麼不是開呢?心裡有鬼的人看著才會心虛。”裴宣吃完最後一筷子面條,開始喝湯。
“也是,”子書珏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又忽的低下頭來看向裴宣,“那裴大人心裡有沒有鬼呢?”
別替你姐瞎打聽了,裴宣嘆了口氣:“我心昭昭可鑒日月。”
昭帝也是昭,誰能有我清白啊?
“是嗎?”子書珏順勢轉了話題,眉眼一彎,像只狐貍:“裴大人也算無家可歸了吧?接下來準備去哪兒?要不實在沒地方去,不妨到侯府小住一段時日?”
“寧侯抄家沒把我的院子拆了吧?”裴宣把碗放在臺階上,等會兒自會有人來取。
“裴大人這話說的,你我這樣親近的關系,本侯如何會動你的東西?都好好的放著呢,絕對沒有動過一厘。”
搶搶別人也就得了,搶這位還是算了吧,子書珏能混這麼多年靠的就是有覺悟。
什麼親近的關系?我是你嫂子?
子書珏吃麵還挺快,兩口就把一碗麵解決了,和風細雨般的拍了拍裴宣的肩膀:“裴大人,別怪我沒提醒你,刺殺案可跟你逃不了幹系,你可得提前準備好呀。”
“哦?什麼關系?”裴宣似笑非笑。
“趙魚已經招認她當初刺殺是為了滅你的口,所以除夕刺殺陛下和太後可是因為裴大人你才天降橫禍的,太後若是動怒,裴大人不得早做準備哄一鬨?”
她朝裴宣看去,一雙桃花眼瀲灩生輝。
裴宣:“?”
你又想出什麼歪主意?
子書珏從袖子裡掏出一隻胭脂色的香囊塞進裴宣手中,感慨一聲:“姓趙的不愧是皇商,家中各色玩意兒可謂應有盡有啊,我瞧著此物成色上佳,特意留給你的,裴大人可別說我不想著你。”
現在貪汙抄家順手牽羊都不避著人了是吧?
裴宣掂了掂好像是什麼寶石,也沒見子書謹很喜歡寶珠玉石啊,她狐疑的想開啟看一眼,被微涼的扇骨虛虛攔住,子書珏微微挑眉:“這可不是是能在外邊隨意看的。”
什麼玩意兒?不是要害我吧?
好在裴宣聽勸將香囊收了起來:“大理寺在押的有一個丫頭叫靈書,年十七,是我的人,勞煩寧侯提出來我要帶走。”
“這好辦。”子書珏笑意盈盈,“畢竟是裴大人的心上人嘛,我懂。”
你懂個球。
裴宣笑意不減:“寧侯可要為我嚴守秘密,不然讓太後知道寧侯找了個心有所屬的來,咱倆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威脅我是吧?誰怕誰呀 ?呵呵。
哎呀,一直窩窩囊囊的人竟然有刺兒,子書珏難得有點兒新奇。
“趙魚招供他們炸了裴家地下的時候被你瞧見,所以才要殺人滅口,你不好奇他們從地下翻了什麼出來,才讓趙家短短數日就起死回生嗎?”
裴宣很配合:“什麼?”
子書珏一錯不錯的看著她,似乎在從她的表情中讀取她的心思:“是失蹤已久的前朝國重寶。”
當年雍州王裴東珠作為先鋒攻下前朝國都上京城,遂生反心,與同胞兄長隔江對峙,後被太祖皇後與子書謹圍殺不渡河畔。
人死如燈滅,但前朝國庫珍奇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下落不明,這批前朝皇室囤積數百年的家底,隨著雍州王的死被永遠的封存進了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