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若霍的站起身來,大踏步的追著那個紅玫離去的方向,途中攔著小丫頭問了一次路,左拐右拐進了後面一間廳,一腳踢開了廂房房門。
房裡一股酒氣,還有說不出來什麼東西的香味兒,混在一起燻的人難受。
杜清若以為現在肯定已經……要箭在弦上了,畢竟那個紅玫一看就是風月場裡的老油條,這點手段不會沒有。
可是大出她的意料之外,床上居然只躺著紅玫一個,兩眼圓睜,一臉驚駭的看著杜清若闖進來。
「他人呢?」
紅玫眼珠亂轉,就是不出聲,杜清若心裡一動,伸手在她肩後一拍。紅玫一翻身坐了起來,雙眉倒豎,可是說的話卻有點底氣不足。
「你、你們到底是幹麼來的?啊?來搗亂的吧?你一個女的,居然還……還來嫖院子,你是瘋子還是傻子啊……」
杜清若二話不說,駢起手指一劃,紅木床頭頓時被切下一塊來,比刀切的還利落。
紅玫立刻閉嘴。
「他人呢?」
無聲。
「說話!」
「他、他一進房就把我弄的不能動,然後說……」
「說什麼?」杜清若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往外擠。
「說你是……不男不女……心理有病……」
「閉嘴!」杜清若尖叫:「他人呢?」
「跳、跳窗戶走了。」
你孃的盛小寧!居然給我來這手兒,裝的還挺像!
杜清若快要氣炸了,已經忘了自己可以大大方方從門走,一提氣也從窗戶跳了出去。
紅玫坐在床上,驚魂未定。一轉眼珠,她踢了一腳床下,「哎,出來吧。」
盛寧的小腦袋從床下探出來。「走了?」
「是啊。」
盛寧有點暈暈乎乎的爬出來,又從懷裡摸了錠銀子遞給她,「多謝你了……」
紅玫搖搖頭,「行了,你也快走吧。」
盛寧試著走了兩步,回過頭,「麻煩你,給我叫輛車……我恐怕走不回去了……」
那些酒的確是喝下去了,他又沒有武功,怎麼可能把酒力逼出來,再點紅玫的xue?
不過杜清若並不清楚他不會武功的事,總算把這個女人給哄走了。
紅玫出去又進來,叫了一乘轎子。她是巴不得趕緊把這兩個怪物送走。
一個女人打扮成那樣來嫖妓,一個男的卻對她避若蛇蠍。
太古怪,太嚇人了!
一個普通的風塵女子,一天中遇到這麼兩個人,覺得簡直要老掉一歲似的。
她幫人把盛寧扶上轎,盛寧低聲說了地址,轎子便抬起來,吱呀吱呀晃著抬走了。
紅玫終於鬆了口氣,握著袖子裡的兩大錠銀子。
進帳倒是很豐厚,可是這樣的客人,以後還是不要再遇到了。
盛寧無力的軟癱。
妓院的酒裡……肯定還有些別的東西吧?讓人覺得身上火燙,胸口亂跳,又沒有力氣的東西……要是盛心,一定可以分辨出來……
也許,也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只是自己不勝酒力……
剛才上轎之前,他已經摳著喉嚨催吐過,現在只覺得身上越來越軟,人越來越倦,頭……也越來越痛。
不知道那個瘋婆子,現在在哪裡了。
是滿街的在找他,還是已經回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