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皇帝將桌案掀翻,崔予執抓緊他衣角,搖搖頭:“陛下息怒。”
“督公既已安排了東廠和逍遙王,就容不得我們忤逆和更改,”
崔予執壓低聲音:“陛下安心,臣已安置好一切。”
還好他提早做了安排,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皇帝掩去眼底懷疑,聲音滿是疲憊。
“下去吧。”
崔予執退下,皇帝側眸落在小夏子身上:“你也下去。”
人退幹淨,禦書房門緊閉。
“如陛下所料,周濟將糧草運送截了過去,他是打算趁此機會對沈大人下手?”
皇帝扯開嘴角:“他是想親自前去襄城。”
想去看看,他那心心念唸的郎。
“親自去?”王純有些難言的情緒,那沈清臣可就生死難料了。
皇帝並未對王純解釋其中之事,只是道:“無論與朕還是崔家,周濟離京都是機會。”
“小崔大人倒是忠心。”
王純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了這麼一句。
皇帝不動聲色,卻未敢輕看王純絲毫,對崔予執也亦然。
誰能說,今日救駕不是將計就計呢。
自那日嘉關爆炸,大火燒了三天三夜,為防止後續誤傷,襄城百姓在定襄軍掩護下一一轉移。
司陽乃西南軍中主力,此番受命護送聯姻公主,陰差陽錯成了襄城的前鋒。
“孃的,都快一個月了,就是爬也從桂南爬來了,那群兔崽子鬧什麼么蛾子呢。”
楚天闊遙望廢墟之巔,那邊是沉寂的漠北軍。
嘉關爆炸‘定襄軍’損失慘重,那麼好的天賜良機,漠北卻退兵歸營,怎麼看都詭異。
轉頭,他看到了更詭異的。
自家那個寡言少語的沈將軍,捏著把小刻刀,在那雕刻一把香扇,神情那叫一個專注。
“都一個月了還沒刻好,可見不是那塊料。”
楚天闊自以為聲音很低,卻見那邊沈清臣停頓下來,抬頭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楚天闊:……
司陽忍著笑,轉身吩咐下面人:“刀戈不要隨意丟棄,交給後勤由他們好生護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