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純搖頭:“本官與督公雖不同道,但卻都是大燕子民,焉能做禍國殃民的事。”
“糧草軍需好說,只是援軍又該調動何處?”
對於他的試探,周濟回道:“此事,由不得你我二人商議。”
若非擔憂沈清臣,他都懶得來見王純。
人如其名,難怪會當出頭鳥。
戰報晚一日送進上都,滿朝震動天子大怒,群臣就問罪將領,調兵和押運糧草爭執不下。
晌午後,商談出了結果:調令八萬西南軍支援襄城,糧草則由錦衣衛護崔予執運送。
為這事,皇帝還將崔予執調去戶部。
崔季擔心的很:“兒,戰場無眼你怎能去涉險啊。”
他又害怕崔家翻不了身,又害怕兒子和崔家涉險。
崔予執頗為無奈,他既在皇帝跟前表了忠,就該為君分憂豈能怯懦。
好一番安撫,才讓崔季放下心來。
不怪崔季膽怯,先帝時外戚孟家下場歷歷在目,如今崔家要爭權要得勢,他志大才疏心高氣短,難免會優柔。
朝中一系列動靜,周濟都未露面,直到東廠截獲一封去西南軍中的信,才有了動作。
皇帝雖年幼,但各地藩王和宗族親王都被周濟,沈清臣壓著,裡裡外外倒沒幾個敢放肆的。
如今猛然遇刺,皇帝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周濟趕到乾元殿,只虛虛看了眼受驚的皇帝,轉而訓斥在外的錦衣衛:“天子近衛竟如此懈怠,當真是廢物。”
高啟山垂眉,並未狡辯。
“還得多虧小崔大人,”周濟頗為惋惜:“只是可惜崔公子負傷,明日怕是去不了襄城了。”
崔予執立刻道:“不礙事,臣……可以的。”
倏然周濟靠近,近的他睫羽根根分明,眼尾帶過來一抹憂色,引的崔予執止不住發顫。
“小崔大人豐姿綽約,若因護養不當留下腿疾,豈非可惜。”
這種假象,讓崔予執難舍。
他強扭頭看向別處:“為君分憂,萬死難辭。”
“呵,”見他如此不識趣,周濟也沒了好臉色:“本督倒懷疑襄城究竟有什麼,竟值得你如此不顧生死。”
崔予執僵住,
周濟已向外走,聲音輕飄飄傳進來,砸彎了他的肩膀和皇帝的心。
“錦衣衛護駕不利,自上延下仗責四十。崔予執身負重傷,改由東廠隨行逍遙王押送糧草北上,即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