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拆開戰報一覽而下,漠北王妃去了邊境?
東廠檔案收錄,這個女人乃是大燕人,且對襄城有著莫名執著,可是因為她曾是襄城人?
崔予執跟宮人站在廊下,憶起進宮前同父親的談話。
“周濟同陛下鬧了齟齬,此乃天賜良機,我崔家能否翻身,全看這一仗了。”
崔季卻不樂觀:“吾兒可別大意,沈清臣手握定襄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更別提如今立下戰功,想著又道:“嘉關那邊怎麼說?”
“一切準備就緒,父親安心便是。”
看崔予執出門,崔季問:“你去哪?”
“去給沈大人趕趕路,好讓他走的快些。”
一牆之隔的禦書房,各部官員爭執不下,為的還是襄城調配糧草之事。
僵持一個時辰後,皇帝將諸臣趕出去,心煩的推開窗透氣,轉眼卻看到崔予執。
“什麼時候來的?也不讓人通報一聲。”
崔予執恭敬道:“剛來。”
皇帝從他衣領處掃過,汗津津一片,顯然已等了許久。
“這群老東西,嘴皮子功夫越發厲害,吵的朕頭疼。”
崔予執摸不清他什麼心思,只笑著說了句:“國之大事,理應小心。”
“關於戶部兵部這事,你怎麼看?”
崔予執小心抬眼,皇帝揉著太陽xue滿臉倦意。
寂靜裡,柳蔭裡的蟬鳴聲越發清晰。
皇帝睜開眼,不耐煩道:“去把那些吵鬧的東西趕走。”
小夏子應聲,帶著兩個宮人急忙忙去打蟬。
轉頭皇帝看著崔予執:“朕恕你無罪,且說來聽聽。”
崔予執正欲開口,卻見皇帝將桌上一支竹梃筆仔細擦拭,後裝入明黃錦盒裡。
那支筆他知道,是皇帝幼年習字時周濟尋竹親手削的。
算不上什麼珍貴之物,可皇帝卻捨不得離身,就算現在還時而拿出來做話本記錄,顯然十分喜愛。
可能喜愛的並不是筆,而是送筆的人。
“嗯?”皇帝揚眉,崔予執腦子轉的快,斟酌道:“臣比不上陛下深思,只是國不久戰,沈大人此舉是否太過激進?”
皇帝並未接話,
崔予執試探著道:“沈大人是何用意臣不知,可臣知道,如今陛下的煩惱,朝臣的爭執,甚至陛下同督公的關系……都是因為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