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唾罵自己,三十多年都這麼過來的,還有什麼可疼的。
“孽障!”
莊親王發福圓潤的臉上,滿是猙獰。
“本王怎麼說的?塘兒年紀還小,你在外要多謙讓多照顧,如今怎麼做的?你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一個太監欺辱他,這是你作為兄長該做的嗎?”
李望深吸口氣,縱然心裡有千言萬語,可到嘴邊卻只一句老話。
“父王息怒,是兒臣的錯。”
“這本就是你的錯。”
莊親王態度蠻橫,眼看那張臉上流淌著血痕,心裡只覺得暢快至極。
“沈清臣找你說了什麼?”
李望眼底滿是譏諷,瞧,就算是問人詢事,仍舊這麼一副囂張猖獗的模樣。
“兒臣能力不足,同沈大人辭監考官一職……”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砸下來。
莊親王掌拍在桌上,怒氣十足:“放肆。如此大的事情,你豈能擅自做主。”
李望仰起頭,模糊血霧裡,他眼睛直直看著莊親王:“兒臣自己的事,如何不能做主?!”
莊親王神色不明,望著這個大兒子,控制不住的厭惡和嫌棄。
若非孝仁皇太後橫插一手,一個宮女,豈能成為他的王妃。
既成了他的王妃,便該一心一意侍奉夫君,作何是那棄夫拋子,一心惦念舊主的奸細。
“你親自登門,務必將監考官一職留下。”
見李望沉默不語,莊親王冷漠道:“別忘了,你母親可還未入皇家陵寢。”
李望倏然視線緊盯著過去,注視著血脈上的父親。
莊親王輕蔑一笑,對他的兇態根本不在乎,只威脅著說:“若想你母親入陵寢,就老老實實按本王說的做。否則,休怪本王不講父子情面。”
李望忍不住笑出聲:“父子情面?呵。”
收起心頭的失望,轉身看到門口吊兒郎當的李塘,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邁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離開。
“塘兒——”
莊親王剛剛開口,李塘就哼著小曲晃悠著離開。
“周濟!”
莊親王握緊拳頭,想到今日李塘回來時的模樣,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一個閹人,還真當自己是大燕王朝的主人了。”
夜,寒冷更較臘月。
周濟正翻看秋霜的來信,三兩言語不著邊際,只有關於安州嶽州的資訊才算有點用。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