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萬物如漫天星鬥閃耀,他卻類孤鶴,獨自熠熠生輝。
沈清臣眼尾看到周濟一動不動,輕咳一聲,裝似不經意回頭,挑眉驚訝道:“周督公,這麼巧?”
周濟:……
“是挺巧的。”
周濟後槽牙磨了磨,嚴冬這胳膊腿,是已經不想在東廠待了。
沈清臣向前一步:“相請不如偶遇,可有幸,得督公賞一杯酒?!”
話這麼說,人卻已經過來拉著周濟手向外走。
周濟面色僵硬,藉著衣袖寬大掙脫:“放手,大庭廣眾之下,你還要不要……”
沈清臣穿的一本正經,話也一本正經的說:“對督公,不能要臉。”
“沈清臣,你要死啊,”周濟臉沉下來:“陛下就在上面,若是你我關系被人發現——”
周濟從頭到腳被蓋住,整個人被攔腰抱起,他惱怒的掐住沈清臣臂膀:“狗東西,放本督下來。”
“別動。”沈清臣在他屁股上輕輕一拍,低聲道:“放心,沒人看到。”
周濟放棄掙紮,憑什麼他擔驚受怕?
發現就發現吧,反正到時候被人唾罵的又不是他。
剛好讓外人看看,沈清臣涯岸清高的麵皮下,是怎樣一副惡相。
小皇帝熱的很,外衣一脫甩在窗籠上,伸頭看向外面街景,剛好看到沈清臣上車的背影,
似是車裡麵人說了什麼,接著就看到白色氅衣被丟出來。
小皇帝記得,這件衣服沈大人在宮裡穿過一次,當時碰都不讓別人碰,
當然了,沈大人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東西也理解。
可現在呢?
沈大人不僅滿臉溫柔的撿起氅衣,還絲毫生氣怒色都無,甚至還哄著裡面的人,然後等裡麵人同意了,高興的顛顛上了馬車。
小皇帝蹙眉:“沈大人找到他未婚妻了?”
那溫柔的樣子,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一次。
民間,對小年的重視性比較大,
馬車從朱雀街拐上青龍大道,沿途兩側達官住宅,鞭炮聲此起彼伏。
周濟掀開看了眼,“這可不是回大寧坊的路,怎麼,是要帶本督去沈府?”
本是一句調侃的話,卻聽沈清臣認真道:“是,提前讓你去認認。”
周濟耳廓一熱,閉上眼假寐。
難得周濟保持沉默,沈清臣湊過去,瞧著人有點微醺,心口發軟,將角落裡的明珠罩上一層罩,車內光線暗了下來。
馬車一路穩穩,到了沈府門口,沈清臣剛剛靠近,就見周濟睜開眼,“到了?”
沈清臣將氅衣給他披上:“外面冷。”
周濟輕聲應了下,雙手直接環在他脖頸上,臉頰在人肩膀和脖頸上來回蹭,尋到了舒服的姿勢,又重新閉上雙眼。
沈清臣抱緊周濟下了馬車。
臨硯眼皮直跳,拽著氅衣一角給周濟搭上,沈清臣把人往懷裡緊了緊,這才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