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臣代陛下喝
沈清臣沉默下來，周濟話中意他了然。
內閣改制，其根本目的是為了不受內官牽制，另一方面，是為了將手中權柄逐漸實權化。
他在內閣，從利益上來說不反對，但從個人恩怨來講，也不那麼同意。
周濟的司禮監，同內閣裡外相互牽制，百官有個忌憚，正因為如此，各方勢力盤踞時，無論是他還是周濟，都能把控的了。
一旦內閣取消，司禮監也會隨著被架空，新的勢力培植起來後，將很快代替他和周濟，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個沉默的時間過長，回過神時，周濟已經靠著軟枕睡著，傾斜的脖頸瑩白如玉，上面點點紅梅格外顯眼。
沈清臣拉了拉毯子，靠在周濟身旁攬著他，閉上眼享受難得的靜逸。
小年那夜，宮裡設了宴，小皇帝召了周濟，被拒絕後鬧哄哄的出宮，在周濟府門口堵著人。
周濟眼皮一緊，冷冷的看向高啟山。
小皇帝輕哼一聲：“你瞅他幹什麼，朕要出宮他敢攔嗎，能攔嗎？朕問你，今日宮裡設宴，讓你去為何不去？”
周濟面無表情：“東廠今日在江鶴樓聚，臣要去的。”
重要的是，他不想看皇室宗族那群人臉色，還有崔家那群人，看著就讓人煩。
“那朕陪你一起。”小皇帝一臉無賴：“反正朕已經出宮了，你看著辦吧。”
最後，周濟帶著小皇帝去了江鶴樓。
江鶴樓二樓，周濟帶著小皇帝過來，眾人一愣，但見小皇帝隨和親善，一個個剛開始拘謹，後邊是越來越放肆。
今個小夏子本也告假了，這會兒小皇帝過來，只能從人群裡擠過去，到跟前伺候著。
小皇帝皮笑肉不笑的：“好啊，你來這吃好的，也不知道給朕說一聲，哼。”
小夏子連忙說：“陛下恕罪，奴才這不是趁著節，同這些兄弟們見一見嘛。”
小皇帝擺擺手，見別人喝酒開心，自己拎著酒杯也要喝，手腕一沉，酒被周濟接過去：“臣代陛下喝。”
小皇帝眼珠子一轉：“那，東廠這些兄弟們朕見的少，不如今日都見一見？”
周濟看透小皇帝的心思，語重心長道：“陛下，您還年輕——”
“喝喝喝！”小皇帝迫不及待的拎著酒壺：“朕負責給督公添酒。”
小皇帝起鬨，但是嚴冬，春和還有其他人，卻不敢真灌督公酒，周濟酒杯添滿很是痛快就喝了，一圈下來，兩壺酒見底。
嚴冬平時管著東廠派遣，今個藉著席面也被灌酒不少。
他喝口涼茶覺得不夠爽，就推開窗戶，寒風刮在臉上，一下酒醒了一半。
外面燈火長龍，停著一輛熟悉的馬車。
嚴冬摸著下巴，回頭看人群裡喝酒的督公，笑笑過去。
“來來來，我也敬督公一杯。”
“你這又來？本督不跟你喝，你去找春和，若是春和醉了，本督有大賞。”
嚴冬當下就不願意：“那可不行，春和千杯不醉，我去就是找虐呢，不如這樣...我們猜盅，一局定勝負，贏了督公您走，今個這局，我和春和頂了。”
周濟別有深意看他一眼：“也好。”
周濟下樓時還在想，嚴冬如今倒是越發懂事了，扭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
沈清臣今日穿著一身天藍色圓領錦袍，外面披著月上白氅衣，玉冠烏發，樣貌清雋出塵。
他似松上皎潔的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