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擺擺手:“本督不愛錢。”
“那沒關系,聽說戶部最近趕賬,督公這也是給東廠和司禮監清路不是。”
兩人碰一杯,錢的話題到此結束。
墨行珠四下瞧瞧,眼底閃過異色:“督公怎麼來這住?瞧著又小又舊,怎配督公。”
周濟酒杯在唇邊停下,別有深意。
“舊居故人,何該在此。”
墨行珠似動了動腦子,一拍手:“原來是督公的舊居,那我回去立刻叫人過來,務必給督公收拾的舒舒服服。”
周濟飲酒入喉,沒說話。
菜涼酒散,墨行珠見周濟睏乏的回屋,轉身自行離開。
小院裡已經荒廢,他轉頭瞧著院牆邊的大樹,神色恍惚回到了多年前。
墨行珠吸了涼氣,忍不住咳嗽起來,轉身步伐略顯沉,緩慢消失在黑暗。
等他不見了蹤跡,大樹後一道身影走出來,正是發困要睡的周濟。
周濟踩著枯黃草堆,走到牆邊,低頭就看到牆上伸出來的磚塊,抬手摸了摸,冰冷的很。
深夜的周家大堂,燈火通亮。
周家老爺打哈欠,一旁周老夫人年過六十,這會兒精神頭還算足。
看著發愁的‘嫡子’,不鹹不淡道:“既然是陸家販賣的戰馬,就管不著我們周家什麼事。”
周大爺一聽,眉頭緊縮:“話這麼說,可到底陸家同周家是姻親,若是朝廷追究下來,誰也逃不過。”
砰,周老夫人厲聲道:“如今孩子都過繼了去,還關我周家何事?”
“陸珂向來沉穩,誰知道販賣戰馬這事是否有別人摻合。”
周夫人陸氏忍不住冷笑,滿是譏諷。
“前幾日還催著我去陸家,將今年的分成早早領回來,如今出事,立刻就翻臉不認人,老夫人可比我這個商賈出身的,更會精通算計。”
“你閉嘴!”
陸氏開口,激怒了周老夫人。
她站起來就沖陸氏撲過去,“你這個災星,煞星,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兩個兒子豈會喪命,如今周家主母,又豈會由你來做。”
陸氏牢牢抓住她手,話說的毫不客氣。
“你兒子死了關我何事,當初要不是你們周家貪慕錢財,又豈會容我這個商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