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邊,樸生隨便僱了個賣報紙的青年,讓他把信送到投遞局,青年粗糙的手指點了點掌心裡的10枚生丁,高高興興地就去了。
以撒"現在要幹什麼?"
樸生淡淡"完成我的工作。"
"什麼工作?"
樸生轉頭看向他,冷冽的吐出三個字"殺人魚。"
以撒愣愣的站在原地,也許是物種使然,他的臉上並沒有太豐富的表情,當然,即便有,樸生也不會在意一隻怪物的感受,男人邁開步伐,徑直掠過了以撒。
以撒不知此刻他該有怎樣的反應,對方口中的人魚是什麼,他大概也知道是指什麼,以撒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茫然,回頭看著快要走遠的樸生,雙腿就好像生鏽似的再也挪不動半分。
這個男人,是獵手……
冰冷的聲音由遠處響起"站在那裡幹什麼,滾過來。"
以撒垂眸斂去眼中的異樣,艱難的朝著男人邁開腳步,兩人一前一後,一主一奴,沉默無言,樸生當然明白為什麼,因為他們是天敵,是從出生就註定對立的關系,如今卻要被迫綁在一條船上,同船,不同心,註定兩敗俱傷。
兩人來到一處巨大的牆面前,這裡貼滿各種各樣的紙張,是布蘭達全城的通緝與懸賞,只要有事,都可以來這貼紙,小到尋找失蹤的寵物,與家裡失修的擺鐘,大到刺殺貴族的刺客,和疑似被海怪附身的偽人。
樸生威名立萬,眾人都知道他是人魚獵手,每次只要他一來,就會清空牆上所有與海怪有關的懸賞。
就在樸生撕懸賞時,一道輕佻的聲音從側邊響起"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獵手先生嗎?怎麼身邊還帶個男人啊?"
樸生無動於衷地繼續篩選,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這無疑是惹怒了海爾,海爾是懸賞組織的隊長,幹的是殺人買兇的活,原本兩人的工作毫無交際,但偏偏有些僱主就是看中樸生特殊的職業,讓原來一家獨大的海爾有了競爭。
海爾又不能幹掉樸生,唯有想方設法的到處抹黑樸生,這無疑是在挑釁樸生的底線,兩人也因此結下了樑子。
海爾見樸生不理他,冷笑一聲,幹脆將矛頭指向以撒"他給你多少一個晚上啊?"
以撒不是很懂"什麼意思?"
"他,那個獵手,花多少錢幣買你屁股一個晚上?"
這個問題明顯超出了以撒的認知,錢幣可以換食物,衣服,住的地方,但屁股是長在身上的,要怎麼交換?
以撒一臉正色道"他自己有屁股,為什麼要買我的屁股?"
青年話惹來了周圍人的笑聲,以撒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海爾臉上一僵,懊惱的抓了把紅發"切,竟然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樸生沉著臉走來"海爾先生,請把你的狗嘴放幹淨點。"
海爾瞬間就來勁了,笑道"怎麼?難道你真是那種。"
"額!"
不等那兩個字說出來,樸生直接迎面給了海爾一拳,這種話是大忌,男的和男的那就是變態,他今天必須要用行動教訓海爾,因為這關乎他的名聲與地位,絕對不允許任何有損他形象的事情發酵。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兩個男人打架,那就是拳拳到肉,充斥著血腥與暴力,以撒在一邊冷眼旁觀,他根本不明白兩人為什麼要打架。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起鬨聲此起彼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空地變成臨時格鬥場。
"海爾!快用你的拳頭擊倒他!"
隨著戰況愈演愈烈,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這個平日裡穿著西裝,舉止優雅的獵人先生,打起架來卻異常的暴力與狠毒,就連海爾這種資深地痞都明顯落了下風。
以撒聽著周圍人疑惑的聲音,他無法理解,在他看來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以撒不禁想起以前幫羅德夫人買水果的時候,那些嚴絲合縫裝在筐裡的蘋果,從上看去,各個又大又圓,紅彤彤的,彷彿一口咬下去全是香甜飽滿的汁液,等真的買回來時,才發現底部全是蛀蟲咬的洞。
如果用蘋果去形容這個男人,那絕對是散發清香的蛀蟲卵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