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剛剛還在顧唐懷裡撒歡的那把劍轉眼如同鬧騰的孩童一般朝江浮白撲過去。
他不知道這劍還會偷襲,一下子沒站穩被它撲倒在地。
“哎呦我去,力氣挺大嘛。”江浮白躺在地上笑了幾聲。
地上還有雪,他身上被莫名弄得髒兮兮的,也不氣惱,只是寵溺地笑。
裴故也覺得這劍挺有靈性的,蹲下來朝它伸出手去,原本以為這劍會像之前契春摸它一樣,翻轉著躲開裴故。
可它沒有。
它在裴故手裡很乖很乖。
“……”
契春:我看起來很髒嗎?
裴故想拔開劍鞘看看。
崔來英卻搖了搖頭,這劍跟個刺蝟似的,估計除了它的主人誰都拔不出來。
一眨眼,一道劍影劃過眾人眉眼。
“……”
崔來英: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路堪言皺了皺眉,似乎意識到什麼,暗光劃過之後,微微垂眸。
崔來英他們面面相覷,思索片刻後,很快就發現其中端倪。
契春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堪言?”
一陣風吹過,眾目睽睽之下那劍就從裴故手裡飛到了契春眼前,契春眼睛一亮,伸手去碰卻發現它還是要躲。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全部落在路堪言身上。
他們鬱悶歸鬱悶,又不是傻子,劍名堪言,還只讓顧唐他們碰。
說不定,路堪言也可以碰……
路堪言輕輕瞥了那劍一眼,劍身就緊繃繃地顫了一下,它自己就飛了過來,落停在他身邊。
他心上一動,抬眸看向顧唐,“阿姐,我今日有事處理,改日再聚。”
顧唐的目光總是落在路堪言身後,她點了點頭,明豔動人地笑了笑,“好。”
直到二人遠去,她依然佇立在原地,笑望著他們的背影。
如同大夢初醒。
裴故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家吧,母親還在家裡等著呢,他若是想見我們,必然會來見的。”
顧唐拭去眼角的淚,與兄長愛人再入這塵世歸途。
雪落眉堤,終見昭昭故人之姿。
回宗門的途中,路堪言一聲不吭。
顧諒好幾次想開口,可每每一接觸到路堪言晦澀的眼神,半句話,甚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鯁在喉。
顧諒站在這個熟悉的宗門門前,腳步再難以邁進。
“路師叔?昨晚你怎麼沒回宗門啊?”有弟子湊上來問道。
“雪太大。”
“師叔,這位是?”